白色床單上鋪滿了一片從窗外照進來的新鮮陽光,柔軟的鵝毛被下麵還藏著一個麵色慘白的病懨懨的小人兒。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潔白的房子裏。
這是……醫院?
“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我是在做夢?
不對啊,我和司徒昊辰雙雙駕鶴西去,我臨死前還看見他口頭留遺囑來著。
“哎你誰啊?”
環顧四周,我才發現,這間碩大的一看就是VVVVVVIP病房的豪華單間,還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一看背影就是帥哥的男人在忙前忙後,MD,我這是又回到現代來了,該死,我在那邊可都結婚生子了。
“喂,說你呢!”
他改不會是醫生吧,醫生不都穿白大褂,他怎麼穿白襯衫啊。
那人不回答,飛快地回頭衝到我麵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捏著我的下巴給我灌了一碗苦的不要不要的一聞就是中藥的液體,甚至他還調戲我:“來,大郎,把藥喝了。”
我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言。
他自信地撩了下頭發:“這麼驚訝幹嘛,沒見過帥哥?”
帥是不假,可是他怎麼好像不認識我,但我一眼就認出他來:“司徒昊辰!!!”
他也稍微吃驚了一下:“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叫司徒昊辰?難道本神醫的名號已經打得這麼響了嗎?”
又是一驚,這似曾相識的字句。
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難道你就是神醫贅婿?”
“噗!”他笑出聲來,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可愛極了,“你小說看多了吧,還贅婿。不過啊,神醫倒是不假,小爺可是祖上十八代的中醫世家,如今剛剛接手家=家族企業,可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
“扯。”
我別過頭去,這人和司徒昊辰除了臉哪都不一樣,真能吹,一看就是江湖騙子。
他卻不依不饒,又轉到病床的另一側:“你還別不信,你這病房還是我出的錢,你在這睡了倆月了,你那破包裏居然一毛錢都沒有,要不是小爺我傾囊相助,你早就被醫院扔出去了。”
“哦豁。”我這才意識到,現在我不是皇後了,我才是窮逼。
我癟了癟嘴,無奈地說道:“等我找到我未婚夫,就把錢還給你。”
他聳了聳肩,根本不信:“切,我在這守了倆月,根本沒有一個人來看你,還未婚夫,肯定是個大騙子。”
說著,他啃了一口剛削好的蘋果,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條新聞。
“11月17日,犯罪嫌疑人張宇被警方抓獲,至此,本市特大的摩托車連環偷竊案徹底告破,警方為失主追回了總價值超過百萬的摩托車。至於犯罪嫌疑人為何熱衷於偷竊同一型號的摩托車,還有待進一步調查。”
看著電視畫麵上熟悉的麵孔,我艱難地吞了下口水。
“對了,大恩人,那個……錢我可能暫時……還不上了。你那缺不缺打工的?”
“噗,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大恩人呢。”他又笑了,可真是一個愛笑的男孩子,“不過,我既然救你,也沒想著你能還錢。畢竟,一個騎著破三輪就敢闖紅燈的傻帽,我能指望她有多少錢?”
“你!敢罵我是傻帽?”
真是豈有此理!
他好像想起什麼來,先是一愣,然後笑哭:“你敢說你不是?哈哈哈哈哈,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好笑,你居然穿著婚紗蹬三輪,別人結婚開奔馳,你居然騎三輪哈哈哈……笑死爺了。”
“我打死你!”
本來想給他點顏色看看,奈何手卻軟綿綿地落在他的肩上。
“哎喲,小姐姐,您給我按摩呐?”他抓著我的手臂塞進被子裏,“躺了這麼久,肌肉早就萎縮啦,還想打我?省省吧您嘞。”
我賭氣:“幫我打電話叫我媽來接我。”
他想了想,翻出手機通話記錄:“你說那不講理的老太太?她是你媽?叫了,她不來。”
一說不講理,我就知道肯定是我媽,不用問。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她不來看我?”
盜版司徒昊辰淡淡地說了句:“她不要你了。”
“啊?”我都成年了,“我又不用她養活我,就讓她來接我回家。”
“那也不成。”司徒昊辰打開通話錄音,“不信你自己聽,那老太太說了,你被逃婚這事兒丟人丟大了,叫你別回村裏了,她嫌丟人。除非你啥時候找到對象,她才認你。”
我怔住:“unbelievable!這是親媽嗎?”
司徒昊辰:“對啊,我也想問,你不會是撿來的吧。”
“謔,這還真不一定。”眼下,我得先找個地方住,住在這日燒萬錢的VVVVVIP病房裏,我還真睡不踏實,“小司啊,把你電話借我用用。”
“嘶,你叫誰呢?我姓司徒!”我故作嚴肅,作勢要打我,“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叫我昊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