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她,我要得到她。
在壓抑的瘋狂和絕望後,他如是想著。
她就像陽光一樣,在黑暗中刺進他的世界,這樣的光,大概是像白日見到的一樣:溫暖、透徹、可愛、迷人。
觸碰在皮膚上時,有細微地反彈和刺痛。
他愛死了這種感覺。
我一定要見到她,一定要得到她。
他微笑著,想象將她擁入懷中的景象。
啊!
真是太令人愉悅了。
他購了車票,來到她所在的城市,陌生的街頭讓他覺得因為她在這裏而溫暖。
因此他尋著曾經保存的地址來到這座房門前,連抬手敲門的動作都帶著萬分隆重和期待。
但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
男孩兒望著他,疑惑問:“你是?”
他的心髒倏然緊縮,他忽然想到,她曾經是說過已婚的,但丈夫早已病亡,現在一個人生活。
她並沒有說過她有孩子。
“咚咚咚!”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如同亂了的鼓點,阿卜勒斯的思緒一下就被打斷了。
“宋宋,開門,讓他別敲了!”他暴躁地喊了一聲,繼續自己的思路。
她並沒有說過她有孩子,那這個孩子是誰?是她騙了自己麼?
不!
她那麼可愛,那麼溫柔,像軟軟的光撫摸過他的心髒,她怎麼可能騙人呢?
“請問你找誰?”男孩子疑惑望向男人,男人年齡看著二十多不到三十歲,似乎有專門打扮過顯得一絲不苟,隻是神色間難掩那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
我找誰?
男人愣住了,他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他一直叫她的網名——溫熱流光。
他在夜裏一遍遍地叫她:流光,流光。
她便耐心一遍遍地回應:無海,無海。
他從不探尋她的信息,他像擁抱光芒一樣,小心翼翼,又熱忱激烈。
“我找我的流光!”他說。
男孩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經病。
“咚咚咚!”敲門聲又瘋狂地砸起來。
“宋宋!宋宋!去開門!”阿卜勒斯惱怒,靈感又被打斷,他想殺了那個一直砸門的人。
陳宋沒有回應他,他起身去開門,門外空無一人。
搞什麼!
阿卜勒斯‘碰’的一聲把門甩上,他打開臥室的門,臥室中幹淨整潔,隻有梳妝台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在搞什麼!”他嘟囔了一句,將咖啡端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上。
臥室沒有人,廚房沒有人,衛生間沒人,陳宋這女人出門難道就不能告訴他一聲麼?
他喝了一口咖啡,有點燙。
電腦上顯示著敲了一半的文字,他一口一口抿著咖啡,思緒卻再也無法集中。
這該死的敲門聲,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鬼在搞。
阿卜勒斯端著咖啡在房間裏轉悠,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著什麼,他有些莫名緣由的焦慮,這焦慮讓他有點神經質。
“阿卜勒斯……”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地叫道。
阿卜勒斯猛地站住了,他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事實上,阿卜勒斯隻是他的筆名,陳宋這個女人從來不會這麼叫他,她隻會叫他老公老公,然後霸占他的房子,花他的錢,腐蝕他的身體,侵略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