奐城,小池村。
破舊的瓦房連成一排,其中有一家門前聚集著許多村民,在哪裏指指點點。
院中,房門框的一腳,癱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農婦,麵如死水,眼神渙散。
一個錦袍老者,顛著大肚子,在院中來回踱著步子,他身後是三名強壯的家奴,眼神冷漠。
老者眼中盡是厭惡,瞄一眼花白頭發的農婦。
“柳兒他娘,你與你家那混小子,怎麼得罪的城主,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小池村不能留你了,你趕快離開這裏,不然老夫就不客氣了!”
農婦沒有說話,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這讓錦袍老者惱羞成怒,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抬舉,敢無視自己的權威?
“你聾了?到底走不走,你不走,就會連累小池村知道嗎?你也別怪我心狠,今天把你抬到野狗嶺去你信不信?”
農婦依舊呆坐著。
“還有,三畝田的租金,得先交齊,三個銀幣,一分都不能少!”錦袍老者逼視著這個無動於衷的農婦,眼中冒火。
“你家那個混小子,死前不是在蒼雲劍派?他每個月能給你五個銀幣,你敢說你沒錢?”
農婦突然暴起,撲向了錦袍老者:
“我家輿兒沒死,你胡說!”
錦袍老者嚇得連連後退,三個家奴往前一撲,將農婦按到在地。
“瘋婆子,給我打!”
錦袍老者惡狠狠的叫道。
“住手!”
門前一個拄拐的佝僂老者,走了進來:
“族長,柳兒他娘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放過她嗎?畢竟都是咱池家一脈不是嗎?當年池輿考入蒼雲劍派,別說小池村,就算整個奐城都沸騰了,現在輿兒死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似乎有點過分啊!”
錦袍老者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佝僂老者。
“老三頭,你他娘的別管閑事,那混小子死了,還能囂張嗎?哦~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要不,你把三個銀幣掏了,跟她一起私奔怎麼樣?”
那家奴與門外哄然大笑起來。
佝僂老者氣的渾身哆嗦,兩眼翻白:
“你……你太放肆了……”
那門外一個黑臉的女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就是,當年池輿考上蒼雲劍派,你看把柳他娘傲氣的,走道都不打招呼了,誰知道這天意弄人呀!”
黑臉女人旁邊的短打男子拽一拽黑臉女人的袖子,示意她別說話。
黑臉女人一甩袖子,皺眉道:
“還不能說了?他要真是好人,老天能收了他?”
被家奴按住的農婦,嗚嗚的哭了起來,就要從地上爬起來,族長皺了皺眉頭指一指門外:
“老三頭的兒子來沒,把你爹趕緊的拉回去,一會棍棒無眼,打死了不包埋!”
一個小夥閃進來,拖著佝僂老者往外走,佝僂老者指著族長:
“你……你要遭報應的!”
錦衣老者哼了一聲,看了看發瘋的農婦,眼中冰冷一片:
“給本族長打!敢嚇唬勞資,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三個壯漢家奴舉起拳頭,突然急促的三聲響聲之後,全都倒飛出去,跌落在院腳,一臉茫然的捂著腫脹的臉。
農婦前麵,站著一個蒙眼的青衫少年,左手握著一把帶鞘的劍,旁邊站著一個紅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