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孩子出來的時候,身上的皮膚都是泛著一種淡淡的姿色,很詭異,如果僅僅是臉部,那麼可以理解成是被憋的,可是全身發紫,隻能說是中毒。
他無暇顧及這些,專心注意著屏幕上的情況。
O型血在體內已經開始運作,預想的排斥反應並沒有出現,唐糖的呼吸也開始趨於平穩,心率依舊不正常,血液忽高忽低,除了臉色有所緩和,其他的狀況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隨便一個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
克爾美人小心的處理了生產後的下身,唐糖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依舊是在昏迷。
身體瘦的隻剩下一堆包著皮的骨頭,肚子卻還沒有消下去,克爾看著唐糖的這幅樣子,竟然也忍不住有意思心疼。
她一定很愛他。甚至,比自己都愛他。
所以才會為了他,甘願受這樣的苦吧!
莫翰在門外守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有人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隻是當克爾美人終於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憔悴的可怕。
他直說了一句話:“過去了。”
莫翰幾乎跌坐在地上,“你再說一遍?”
“一切都過去了。”克爾太累,實在懶得解釋,能夠重複一遍再加上兩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他比唐糖更想昏倒。
莫翰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世界都灰暗了。
她終究還是離開了自己。他狠狠一拳頭打在牆上,拳頭被砸的鮮血淋漓,莫翰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是他自己決定的,怪不得誰。他自己讓克爾冒險的,所以才讓唐糖離開了他。
他懊悔,可是懊悔有什麼用,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克爾美人不理會莫翰抽風的動作,自殘很好玩嗎?“你傷了手,怎麼抱孩子?”
一句話又讓莫翰回神:“孩子?她留下了孩子?”她怎麼可以這樣?留下孩子和他,自己卻離開了,若是將來孩子問,媽咪呢?她要他怎麼回答!
“現在你還不能看孩子,你去看看她吧,已經醒了。”克爾美人累的想死,隻留下一句話就想離開。他要去泡澡,滿身的血腥味,難受死了。連母豬見了都要繞道走了。
母豬表示鄙視他。
莫翰無力的去推產房的門,轉而又意識到克爾剛才說的什麼,一把抓住克爾的衣服,將他整個人都拽回來:“你剛才說什麼?”他說她會醒?已經醒了?
“你最近耳背嗎?我說她已經醒了,你可以去看看她。隻是不要累著她,她剛生產完,需要休息。”他才是最需要休息的,唐糖整個過程都在昏迷,根本不用處理,一路都是他在出力。
言外之意,莫大少你可以放開我了,我救回了你女人,就下了你兒子,你丫該讓老子去休息一下了。不然你就要等著給老子收屍了。
莫翰狂喜,恨不得一拳頭扔到克爾美人臉上去,他現在看到克爾美人那張美豔的臉就有揍人的衝動。
你丫中文不要就不要咬文嚼字啊!什麼叫過去了知道不?
“你幹嘛和問說過去了!”在一個醫生從重症病房出來後說這樣的話的時候,過去了的意思就是,人死了。死了才能過去。
“難道不是嗎?”克爾美人累的手都不想動了,被莫大少拎著衣領站著,一臉的無辜,“我已經解決了問題,她孩子也生了,病毒也被壓製住了,危難不是過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