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該拿克爾怎麼辦?
“我死不了,你應該擔心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女人。”克爾避開莫翰,坐到離他遠一點的長椅上,視線依舊不離唐糖,那是幹淨的眸子,眼裏隻有一個醫生對病人的擔心。
莫翰還是不肯離開,他想看著唐糖醒來,也不想讓克爾一個人在這裏承受這份心酸。
明明自己愛的人就在眼前,卻還要強打精神去救治一個情敵……
莫翰被自己的想法嗆了一下,情敵……唐糖是克爾的情敵麼……多麼詭異的狀況。
感覺到身邊傳來猶豫的氣息,克爾怒了:“我最討厭囉嗦你不是不知道,讓你幹嘛就幹嘛,在這裏又做不了什麼,隻會給我添亂。”
不止是手腳添亂,更是給他心上添亂。
莫翰慌忙想解釋,被克爾一瞪眼瞪回去:“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對你的女人不利?”
這話尖銳的很,莫翰一下子沒了脾氣,真是嚴厲的指控,他若是不相信他,也就不會讓他來救治唐糖了,現在克爾居然說這樣的話……
若是換了別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和莫大少說話,下一秒他就會變成屍體,可是對著克爾,莫大少一點脾氣都沒有,畢竟他對不起人家,克爾對他的情他是償還不了的。
最終莫翰還是離開了,那個狙擊手,他不會放過,死是必須的,可是他不能死的太痛快。
道上找狙擊手都不會直接碰麵,所以阿豹很快通過昂峰的內線查到了徐昂峰找的那個狙擊手是誰,同時也查到了他現在的位置。
阿豹查到那個狙擊手的時候,他正買好了飛機票準備出境,莫翰正在醫院糾結,阿豹自作主張,派人攔下了狙擊手。莫翰的性子阿豹了解,他是看著他長大的,睚眥必報,有恩未必放在心上,這次這家夥居然傷了唐糖,而莫翰為了唐糖連唐婉雲都不顧了,可想那個狙擊手會有什麼下場。
當然阿豹派去的人多少吃了點小虧,狙擊手並非隻會開槍,他真要拚命起來,組織裏一般等級的打手十個也不頂他一個。
莫翰趕到阿豹自己的據點時,那個狙擊手中了迷藥還沒有醒,正躺在地上,連昏迷中也是一臉戒備的表情。
很普通的東方麵孔,這樣的人最適合做狙擊手,扔在人群裏打著手電都找不到的那種。可是這人,身上透著一股掩蓋不住的殺氣,莫翰皺眉,鋒芒畢露是麼?老子別的不會,斬掉人家羽毛倒是在行。
邪魅的桃花眼眯起,阿豹一看莫翰這表情,就在一旁為狙擊手默哀。
一盆冷水潑醒了狙擊手,冰涼的刺激讓地上的人渾身一個激靈,本能的反應想要跳起來,可是阿豹給他下的藥分量太重,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隻是很喜感的從頭到尾抽了一下,鯉魚打挺根本就成了笑話。
“你們想幹嘛?”他問。
莫翰危險的笑了,這是一個狙擊手該問的嗎?他難道不是應該說,要殺要刮隨便你嗎?
“你說呢?”他就喜歡逗著獵物玩,直到玩膩了才殺掉,這是樂趣。
狙擊手這次淡定了:“玩陰的,算什麼本事。”
莫翰放聲大笑:“玩陰的?”真是可笑,狙擊手從來都是玩陰的,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玩陰的?“看來你不喜歡玩陰的,好,老子有興趣陪你玩陽的。說吧,你想怎麼玩?”
狙擊手蹙眉,這人很危險,明明一副吊郎當的樣子,身上卻透露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危險氣息。
做他們這一行的,明裏暗裏得罪的人太多,有時候連雇主是誰都不知道,難免會有人卸磨殺驢,免得他走漏了風聲。
“我不會說,大不了你的錢退你。”冷冷的開口,無非就是這樣的狀況,他有的是辦法暗殺掉這人,隻要今天能脫險。
莫翰邪笑著摸著下巴,這人說的意思他懂,既然如此,何不將錯就錯?
“好啊,”莫翰蹲下身子,將臉湊過去,眼裏掩飾不住的是殺氣,“你拿錢,買你自己的命。可是,在這之前,你要知道,我為什麼想要你的命。”
他向來有個好習慣,想讓人死,也要人死的明白,除非是接手的任務,那就不必了。可是死在他手上的,是他自己想要幹掉的,那就一定會讓人家死的明白。
狙擊手心中開始暗暗感到不妙,他一定觸及了什麼不該觸及的東西,隻是他自己目前不知道而已。但是雇主,無非就是那點事,他決定賭一賭:“你的事是你自己的事,我隻負責做任務,別的什麼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