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城,灑金街。
甄劍甩著手、跨著步,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他吹著口哨、眼神亂瞟,極力搜尋城內的不平事。
因為。
甄劍想要惹事,想要挨打。
他正在物色合適的打手。
至於原因,就要從一年前說起了。
因為,甄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車禍橫死,穿越大春國,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朝代。
不過朝代不重要,重要的是甄劍穿越果然帶了金手指。
隻是這個金手指太過賤格,既不能讓甄劍原地成仙,也不能提高他的資質悟性,隻是讓他變得比較耐打。
被普通人揍一拳,抵得上他做一百個俯臥撐增加的力氣;被江湖人毆打,甄劍還能吸收江湖人身上的內力。
而別人越是憎恨他,越是用心打他。
這種包涵強烈情感的打擊,還能加速甄劍吸收的效率。
所以,為了修煉,甄劍辭去了灑金街鳳儀樓雜役的工作,開始了每天專心致誌的惹事生涯。
不過,惹是生非也是一門學問,甄劍總結了三大經驗。
嘴要賤:專戳別人痛處,放大敵人弱點、缺陷、醜事,把人得罪的死死的,這樣別人下手才會狠。
做好人:行俠仗義,大義凜然,專管不平事。畢竟,這年頭,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尤其是好管閑事的好人更是活不長。
裝弱雞:不能暴露金剛不壞、水火雷電百毒不侵的秘密。不然他打不死的秘密暴露了,就沒人敢揍他了。
經過一年的修煉,普通人的拳腳已經不能讓甄劍爽了。
甄劍估摸著他已經到了江湖高手所謂的不入流境界了。
不入流以下的普通人揍他,現在最多給甄劍撓撓癢。
所以,今天晚上,甄劍來到了城裏最繁華的地帶,來到了老東家鳳儀樓門口。
甄劍流著口水,看著鳳儀樓下,肌肉發達的護院打手們。
能在鳳儀樓做護院,至少也是不入流,有幾分內力的。
而且這種地方,可是爭強好勝、爭風吃醋的肇事地。
甄劍表麵眼神猥瑣,其實是寄希望有事發生。
果然,沒等多久,燒水的彩兒就衣衫淩亂、哭哭啼啼,從鳳儀樓裏跑了出來。
她梨花帶雨,淒苦地喊道:“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能做,不能做啊。”
“小賤人,你還想跑。來人啊,給我抓住她。扒光她的衣服,送進天字一號房,給李公子送去。“
鴇母一發話,鳳儀樓的護院們便爭先恐後,一擁而上。
畢竟,扒漂亮小姐姐衣服的好事,是個男人都想幹。
不過,就在彩兒叫天天不應時,甄劍瞅準時機,閃亮登場,他義正言辭地叫道:“你們這些畜生,真是該死,還不放開她。”
“甄劍,又是你這個瘋子。你好了傷疤忘了疼嗎?還敢多管閑事,就不怕我們打死你嗎?”
甄劍之前隻是鳳儀樓的普通雜役。
鴇母對他當然沒有印象,隻是因為最近一個月,甄劍頻繁碰瓷鳳儀樓,鴇母才想起甄劍出身來曆。
甄劍大義凜然地站了出來,瘦弱的身子,擋在彩兒身前。
彩兒先是大喜,然後便是絕望。
彩兒本以為有什麼大俠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沒想到來救她的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甄劍。
彩兒也是雜役,認識以前的甄劍。
她知道甄劍瘋了之後,就愛管人閑事,即便天天被打成重傷,也是樂不此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