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昏黃,泛黃溫暖的夕陽照射入房間內,微塵在陽光的照耀下飄浮起舞。
書桌前,一位咳血的年輕人正用五毛錢一支的圓珠筆,一本發黃的日記簿,伏桌撰寫他那短暫的人生。
......
我叫陳越,今年二十八歲,無業遊民,當你翻開我的日記簿,看見我寫的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寫的日記不一定是真的,但你要相信,我被我爺爺詛咒了。
我爺爺名叫陳半山,他生於民國,直到新世紀,享年一百有九。
他老人家生活在動蕩不安的上世紀,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也經曆過別人都未曾體驗,不曾感受到的腥風血雨。
因此我的爺爺陳半山是村裏的大人物,村長,族長這類德高望重的人物都要在我爺爺麵前低頭喊一聲陳伯爺。
村裏一有紅白喜事,除了親家,直屬血親之外,最先要邀請的人便是我爺爺,請我爺爺來主持,當個見證人。
我爺爺後半生幫人舉行了大大小小,共計數百起紅白喜事。
毫不客氣的說,我爺爺就是村裏的話事人,隻要他開口做出決定,即便是村長也無法反駁。
我出生後,我爺爺特意從村裏趕來市裏,為我起名為越。
但含義不詳,為什麼取名為越,我爺爺從不跟別人說起,即便是我的父母亦是如此。
雖然我父母不太樂意,但我爺爺在家裏地位是不容他們反駁。
等我長大後,我便開始對我爺爺前半生的經曆非常感興趣,每每回到老家,我要撒嬌求爺爺講一講他當年趣事。
爺爺很疼我,便一邊抽著竹筒水煙一邊和我和我的小夥伴聊起他當年。
爺爺講的故事很特別,和我在課本上看到的曆史一角有所不同。
在爺爺的故事裏,有妖,有魔,有修仙者,故事光怪陸離,荒誕離奇。
長大後,我開始不聽爺爺的故事了。
因為故事太假了。就跟故事會裏的奇人異事板塊的民間故事一般扯淡。當然最主要是我已經聽膩了。
那些故事我幾乎都可以背下來了。
直到後來,我二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前年冬天。
我接到了我父親的電話,他告訴我爺爺病重,治不了了,不久就要離開人世。
現在爺爺最想見我一麵,讓我趕快回老家見爺爺最後一麵。
當時接到這通電話的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窗外,那時候天空昏暗,不時有雷龍閃現於黑雲之中。
老天爺的心情和我像似,即使爺爺的故事是假的,但我非常喜歡我爺爺。爺爺也最疼我了。
如今他病重,我多想第一時間就出現在他麵前,握住他的手,告訴他我回來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那也將是我噩夢的開始。
那天我連夜請假,坐上飛機,坐上大巴,坐上摩的,曆經十多個小時的車程,我這才回到村裏。
我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爺爺,爺爺銀發稀疏,,臉上褶皺明顯。
我握著爺爺那冰涼的手,我咽哽的對爺爺說:爺爺,我回來了。
爺爺聽到這一句話,感受到手上的溫暖,這才勉強睜開那渾濁無光的眸子。
爺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弱弱的說:越,越兒,你終於,回來了。
對,我回來了,爺爺,回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