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並不是你施展這術法就能喚來風雨,上一級的神仙還得確定情況是否屬實,然後再通報龍王。
畢竟總不能讓你亂通報。
張啟剛學這幾個術法之際就施展了一次“乞雨”,無多時,另一方查明情況之後隻回了一個字。
“滾。”
語氣頗為生硬,多少有些無情。
而若是附近的龍王忙不過來,或是幹脆懶得過來,那就隻能旱著了。
因此,這不過一字之差,就與神通“呼風喚雨”天差地別。
術法“小靈通”可以算是望氣之術,但又有所不同。隻需學會了,平日無需施展,若是遇上哪戶人家蒙受冤屈,遭受劫難,或是出現洪水大旱之際便會心有所感。
稍微有一點用處的就是“小厚土”了,這個術法有兩個功能,一是被動,隻要學會這個術法,就能緩緩提升周圍泥土的肥沃度,二是“土行”,可在泥土之中行走無阻。
不過張啟學藝不精,隻能提升周圍方圓十米土地的肥沃度,也隻能堪堪將自己的雙腿沒入泥土之中。
免不得惹來那獨腳烏鴉的嗤笑。
“學這些有甚麼用?甚麼用處都沒有,這裏方圓十裏都沒有人煙,學了也是白學。你看我多快活,一堆老婆,兒孫滿堂,天倫之樂喲。”
獨腳烏鴉跳著腳大叫。
張啟望向他,道:“你隻顧著你自個有老婆,你兒子有沒有老婆你管過嗎?你女兒有沒有男朋友你又管過麼?”
獨腳烏鴉道:“我這麼多兒孫,他們自個看對了眼兒不就成了麼?”
張啟勸道:“近親結婚要不得,生下來的孩子不是天才就是智障。大概率是智障。”
白狼點點頭,“我記得曾有一戶人家哥哥娶了妹妹,後來生下來一個傻子。”
獨腳烏鴉先是一愣,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鴉群,納悶道:“它們是不是傻子有關係嗎?”
張啟語氣一滯,對此類不通靈智的飛禽而言,是不是傻子還真就沒什麼關係。
獨腳烏鴉話題一轉,“你說有可能生出天才來?”
張啟點頭,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獨腳烏鴉眼睛一亮,“還有此等好事?莫不是我孫子輩兒還能出一個奇才?孩兒們,給我生啊!”
滿樹烏鴉又開始鬧騰了。
張啟嘴角抽了抽,懶得多說。
一個月下來,張啟與這烏鴉和白狼也算是熟稔了。
這倆兒都沒名字,白狼稱烏鴉為老黑,烏鴉稱白狼為老白,張啟也跟著這麼稱呼。
聽了這話之後張啟也沒了研習術法的心思,因為自身並無修為,因此再怎麼練也隻能是這種程度。
老黑與老白這兩廝的功法是妖類功法,他卻是學不得,而此身在天庭之際倒是學了一些功法,隻不過因為貶謫之際被廢除了修為,連帶腦海之中功法的記憶都抹除得一幹二淨,此刻確實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更可氣的是,他還不能離開這方圓十裏之地。土地本就是一方守護神,況且人間界這麼多土地,若是哪個土地都能到處亂跑的話,上麵的神仙也沒這麼多時間來管,幹脆在土地的神位上設了一個禁足的禁製。
畢竟寂寞,不可能每個土地都甘願一生一世呆在自己這塊地方上,想走也行,先打個報告,表明自己想去哪裏,因何緣故,多時回來,通俗而言就是請假。
有些土地因為與上頭關係好,或者是勞苦功勞有目共睹,便會被冠上一個“行走”的稱號,便可來去無憂,不過前提是自己守護的這方寸之地不能出岔子。
張啟乃是被貶,自然是請不到假,也弄不到“行走”的稱號。若是想要出去看看的話,就隻有一條路,修功德,升神位。
凡人虔誠上香,六六三十六柱香合一縷香火,七七四十九縷香火轉一絲功績,八八六十四抹功績化一點功德,湊夠九九八十一點功德,便可提升神位,升至八品太歲神。
那時候,便可擺脫土地之位,不必局促於著一畝三分地之間。
張啟稍稍算了一下,需九百一十九萬四千五百七十六人虔誠上香祈福才能升至八品,而這荒無人煙、鳥不拉……
而這荒無人煙的地兒,足足一個月都沒有看到一個活人,這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湊滿這九九八十一點功德。
還有什麼可說的?這分明就是把自己一輩子給鎖死在這個地方了。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啊!
正遠離著那一株黑樹蹲在地上畫圈圈,忽然張啟心中一動,抬頭遠望。
就在方才,他心中有所感應,乃是術法“小靈通”收到了冥冥之中的“信號”,告訴他不遠處就有幾人正遇上了劫難。
剛起身,就聽老黑跳著腳嘎嘎道:“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一條修煉百年的大花蟒要吃人啦!”
終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