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跳“農門”(1 / 3)

正文 第十二章 跳“農門”

這個時候我收到姑媽的一封信,姑媽在信中問我,和鄭小芸的關係處得咋樣了?還說,春節過後不久鄭小芸的父親曾到她們家去過,問我在部隊上入沒入黨,寄沒寄過錢回家,有沒有希望提幹等等。姑媽因為不清楚我的情況,所以專門來信了解一下,然後好回人家的話。

我把我眼前的所有情況都在回信中如實對姑媽講了,並且告訴姑媽,已經好久沒收到過鄭小芸的信了,我目前正在努力複習,爭取考軍校。

或許是鄭小芸的父母親不了解部隊的情況,又或許他們雖然了解,但壓根就反對他們的女兒與我交往___我入伍隻不過一年多時間,每月津貼也才幾元錢,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入黨,並存下許多錢寄回家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們不了解部隊上的情況,但對我家的情況肯定是了解的,如果我在部隊上沒什麼前途,讓他們的女兒嫁到那窮山坡上那是根本不能的事。所以我猜測,鄭小芸是因為受到父母親的壓力,才被迫中斷了與我的通信聯係。我甚至懷疑她本家同學那封信都是由她父母親授意寫的,鄭小芸自己並不知情,但這隻是猜測,實際情況究竟如何,我可能永遠也無法知曉了。

收到本家同學的信之後,我就對鄭小芸不再抱什麼幻想了,姑媽的這封信卻又讓我燃起了對鄭小芸的希望__隻要能考上軍校,那麼一切的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但是鄭小芸自己究竟是何種態度我仍然無法得知。從上學期間的朦朦朧朧到通信時的情真意切,這麼多年,我在心裏多少次幻想過,多少次憧憬過。有時單獨一個人的時候,一想到過去發生在我倆之間的許多有趣的事情,想到身體之間哪怕小小的如觸電般的接觸,想到她那豐滿的胸部……,我都會情不自禁在臉上露出笑容來,可是,這些全都是我腦海中虛幻的景象,真真正正的,認認真真的,卻連手都沒拉過一下。

所以我常常問自己,我們這個樣子,算是戀愛嗎?鄭小芸也象我這般愛憧憬,愛幻想嗎?(如果是女性讀者朋友看到這裏,肯定會說:這還用問?)那麼,我在她心裏又是什麼樣的呢?當她決定給我寫信,決定給我寄資料的時候,是否想到過,假如我服役滿三年之後,仍舊兩手空空地回到家裏,她該如何麵對?

同時我也有點怨惱她:父母親不許你和我通信,但總不會限製你的人身自由吧?你就是托人寫封信把實情告訴我,都有那麼難嗎?

軍校招生考試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我連上廁所的時候手裏都拿著書本,可是,連裏似乎故意要考驗我的意誌似的,天天晚上都在操場上放同一部電影《冤家路寬》__也沒有多餘的片子可放。掛在藍球架子上的喇叭聲很響亮,隻聽著名演員村裏飾演的男主角結結巴巴地對女主角說:“我家有雞__蛋……”

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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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我站第一班白哨,我順便把課本也帶了去,打算邊站哨邊看書。

白哨就是白天站哨,不需要誰帶,輪到誰,自己到哨樓上把前一班哨換下來就是了。

爬上幾十米高的哨樓,站在了望台上,戈壁上的景物一目了然。從幾十倍望遠鏡裏,就連對方哨兵蹲下方便,露出白生生的屁股蛋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朝霞映紅了天際,紅日緩緩升出地平線,戈壁深處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沙市蜃樓:有山有樹有村莊,人口牲畜影影綽綽,一派熱鬧繁忙景像。待太陽越升越高,沙市蜃樓也漸漸消失了。

邊界那一則離連隊稍遠點的地方,依稀可見當年國民黨軍隊駐守時的舊營房,早已破敗不堪,隻剩下一些殘垣斷壁。舊營房前麵有幾株高高的杏樹,樹梢上掛滿了金燦燦已經成熟的杏子。聽說曾經有大膽的老兵偷偷跑過去,摘了杏子用褲子兜回來。

當太陽鑽進雲層以後,戈壁灘上刮起了大風,站在哨樓上都能感覺到哨樓在晃動。這時,對方境內揚起漫天塵土,有車輛正朝著我方境內飛速開來,我連忙用哨樓上的電話向連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