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自己很清楚,刀客這種曆史特定條件下誕生的特殊群體。
實際上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
但是,卻因為關中各種變革之物的出現,徹底導致關中人固有的生活習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當然,曆朝曆代,也沒有那個朝代有嬴胡亥這麼重視商賈。
這倒並非是因為那些聰明的人目光短淺。
商賈看重利潤,而輕視仁義禮智信,乃至於生而為人的基本準則,並非是嘴上說說而已。
封建王朝自然吃過商賈的苦。
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痛恨這些商賈。
感受著嬴胡亥的目光,雲朵輕輕的咳嗽一聲道:
“大人,您這是……來陳倉道上公幹了?”
嬴胡亥拍了拍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刀,苦笑著說道:“你看這是繡春刀嗎?”
“不是。”雲朵搖頭,繡春刀長什麼樣子,她還是很清楚的。
眼下嬴胡亥手中這一口刀,完全就不像樣子。
和所有人印象中富貴的錦衣衛飛魚服、繡春刀,瀟灑倜儻的模樣,完全不沾邊。
“難道……”雲朵驚訝的看了一眼嬴胡亥。
嬴胡亥微微點頭。
雲朵道:“原來,大人這是微服出行啊!”
嬴胡亥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不是微服出巡,是被罷官了。”
“罷官了?”
雲朵很吃驚的看著嬴胡亥。
嬴胡亥點頭,自己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粗茶水。
“之前的案子辦砸了,讓東廠的番子給參奏了一本,哥幾個在詔獄裏邊關著,本來都等著問斬的。
沒曾想,皇帝恩澤下來,給了我們一條生路。
家裏的人也想辦法,變賣家產房舍,這才把我們三兄弟保了出來。”
說著,嬴胡亥回頭向著路邊看了一眼。
雲朵也順著嬴胡亥的目光看了去,果真在一邊上看到了兩個牽著馬,站在路邊上的人。
“那……大人你的現在?”
嬴胡亥搖頭道:“還叫什麼大人?我現在與你一樣,都是白身,並無官職在身。
我們本想去軍營裏邊混口飯吃的。
但是,誰都沒想到,軍營裏邊我們進不去。”
雲朵麵色稍顯緊張的問道:“是……番子們故意為難的嗎?”
“算是,也不算是……”嬴胡亥搖頭說道:“錦衣衛在關中為皇帝爪牙,很多事情做起來,都會在不經意之間得罪很多人。
軍中就更加不用說了。
所以,我們也就想到了做刀客,來這邊混口吃的,沒曾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你。”
雲朵聞言,目中露出同情之色來,不過隨即卻又很驚喜的說道:
“你們三人之前能做到錦衣衛正千戶的高官,身手必定不錯!
不如我向著東家引薦你們?”
嬴胡亥略顯遲疑:“這……這樣可以嗎?”
他假裝有些擔憂的向著客棧裏邊看了一眼,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看你們東家的人手都不少呢?”
“試試看吧!”雲朵笑道:“我那個東家做的生意,據說是鹹陽城大貴人巴江手底下的生意呢!”
“哦?”嬴胡亥很驚訝的說道:“這麼厲害啊!”
巴江在別說在普通人的認知裏邊,是一座大山,就算是在天下達官貴人心目中,也算得上是一座大山了。
“是啊,所以我覺得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問題本身就不大。”
雲朵很是興奮的說道:“而且,這條路上不安寧的。”
“我沒記錯的話,這條路上不時有錦衣衛坐鎮的?”嬴胡亥一聽,心中暗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