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田橫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好好好!”
“今日隻有死戰之趙人,絕無投降之趙人!”
“我成全你們!”
“不要用弓弩,以盾陣合圍上去,用長槍把他們一個個全部戳死!”
“列陣!”
“吼!”
齊軍舉著盾陣,把這不到四百人的趙軍殘兵圍了起來。
田橫坐在馬背上,向著前方大聲喝道:
“趙歇!我要讓你看著你身邊最為忠臣的侍衛們,一個個死在你的腳下!”
“這,就是背叛我大齊的下場!”
陳餘一口鋼牙咬緊,嘴唇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卻死死的忍住,不和田橫說話。
他們這邊,能拖住一分一厘的時間。
趙歇那邊,就多一分的安全。
“下馬迎敵!”
趙軍中有人大聲嘶吼著,翻身下了馬。
外圍已經全部被盾兵圍住,戰馬無法奔跑,速度起不來,那就是大目標的火把早。
聲嘶力竭的聲音回蕩在人群中。
兩方開始交鋒。
“噗!”
溫熱的血,潑灑在潔白的寒雪上,很是刺目。
升騰的熱氣,逐漸為寒冷所吞噬。
就像是這不到四百人的趙軍一樣,在齊軍重盾壓上前來的時候,不斷地被消耗。
令人越發感到絕望的是。
這樣一番交戰下來,齊軍竟然無一傷亡。
長槍、重盾。
一旦被這兩件東西困住,也就意味著半隻腳踏進了地府。
一層一層的屍體,疊加在一起。
這片潔白的雪地上,已經看不出血和泥土本來的顏色。
陳餘提著劍,低著頭,他沒有辦法仰麵朝天。
那樣的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著他的陳餘,就會發現問題所在。
人,都在隱忍。
但這種隱忍,隻要是有一個目標,那不管怎麼隱忍,這都是值得的。
不到半個時辰,陳餘身邊就隻剩下了三四個人。
“趙歇!”
田橫氣勢逼人,他大聲喝道:
“到了現在,你都不敢抬起頭來麵對嗎?
你當真是枉為一國之君!”
“哈哈哈哈……”
田橫的聲音落下以後,在他眼中的那個趙歇,忽然發出非常古怪猙獰的笑聲來。
“哈哈哈……”
陳餘仰起頭來,蒼白的麵孔上,兩行熱淚滾滾滑落下來。
“狗賊田橫,你中計了!”
“我家大王早就已經逃離巨鹿,整頓兵馬,必定要滅你齊國!”
“啊!”
田橫氣的怒吼如雷,抬手一劍就要劈過來。
可,陳餘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順勢一滾,掉下了馬背。
他拔劍在手,壓在脖頸上,凜然笑道:
“田橫,我今日自刎於此,讓你殺都沒機會殺我,氣不氣?”
“哈哈哈……”
在一陣瘋狂的大笑聲中,陳餘猛地一拉長劍。
一腔熱血,從咽喉的斷口出,噴湧而出。
田橫提著劍,滿臉肅殺的看著緩緩倒在地上的陳餘。
他提著劍,拍了拍陳餘的腦袋:
“是麼?我殺都沒機會殺你?氣不氣?”
“可笑的弱者言論,你都已經被我逼迫到自殺的地步了,還說出這樣可笑的弱者言亂來。
當真以為能氣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