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嬴胡亥站起身來,背負雙手左右來回的走了走,才說道:
“而且,此事恐怕都已經傳回到了鹹陽去了,刑部那邊,似乎也是在等著你錦衣衛的卷宗。”
陳勝倒是明白,皇帝這是再斟酌,錦衣衛這邊該怎麼去和刑部交差。
雖說,錦衣衛這邊是獨立於朝廷之外的機構,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可以用“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八個大字,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但是,錦衣衛所有處理案件的卷宗,卻還都是要備份一份兒給刑部去的。
不然的話,那刑部豈不是真的就成為了空懸機構?
陳勝拱手說道:“臣下把查詢到的,備份給刑部,刑部那邊多方猜測,恐怕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嬴胡亥搖頭說道:“留下點,如果讓一些人,自詡已經拽到了大將軍的小辮子,恐怕反而不美。”
“遵旨!”陳勝很是明白皇帝的心思。
大將軍的小辮子麼,就算真的是要抓,那也隻能是被皇帝抓在手中。
“行了,回鹹陽去好生待著,朕已經不再鹹陽許久時間,鹹陽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朕隻能看到別人想讓朕看到的樣子。“
嬴胡亥轉過身來,看著陳勝道:“此前懷縣、武德一代的水患,朕本來就是打算讓你去的。
但是留下你,那是因為,錦衣衛從始至終,都是朕的耳目。”
陳勝心中很是感動,他動容道:“臣下能夠為陛下分憂,實乃是臣下的無上榮耀!”
嬴胡亥微微頷首:“退下吧!”
“遵旨!”
陳勝心中滿懷激動的退了出去。
至此,皇帝的行轅從藍田大營,直奔秦國的老都城櫟陽城而去。
對於那櫟陽城,嬴胡亥心中還是有很深的印象。
在這一副身體留給他的記憶裏邊,幾乎三天兩頭,他就會代替始皇帝,前往櫟陽城一次。
主要的事情,就是呈送老祖廟那邊那些看守祖廟的老皇族們,對於朝政得失的一些書信往來。
這份差事,一開始是長公子扶蘇送。
後來,才是少子胡亥公子送的。
兩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胡亥的馬車裏,是吃吃喝喝睡。
長公子扶蘇的馬車裏邊,則是認真翻閱這些令書,從而看朝政得失。
結果自然可知,老祖廟那邊的老皇族們,對於朝政總是懷有一種雞蛋挑骨頭的過分認真態度。
那麼很自然,長公子扶蘇也就潛移默化的收到了影響。
尤其是焚書令和修築長城的事情,更是一度直接觸怒了始皇帝。
少子胡亥就不一樣了,天大地大,爹最大!
爹說什麼,就是什麼。
嬴胡亥腦海裏放電影似得回放這些記憶,嘴角邊上,也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淡淡笑意。
“差人去驪山仁孝皇帝陵外,祭祀一番,順帶著把此次征伐之事,以祭祀文書的方式,焚給仁孝皇帝!
著司天監以龜甲占卜太初三年的吉凶禍福,屆時朕從櫟陽歸來,需要親口向著朕陳述吉凶禍福!”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