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豎起眼睛,瞪著李鼎。
李鼎漠然的目光看向一邊上的老李:“老家夥,你被人騙了,你知道嗎?”
“哈……”老李嗚咽一聲:“當然知道,可是父親對兒子,不一直都是如此的嗎?
就算明知道被自己的兒子騙了,也會心甘情願的。”
李鼎一雙眸子發紅:“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
“知道。”老李緩緩的跪了下來,向著李夭磕頭道:“但是奴婢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月兒此人的名聲很差,但卻是純潔之身,所有的人聽到她曾經侍奉皇帝不成,一個個都懼怕她。
好似洪水猛獸一樣,誰敢親近她?
隻是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嚇得發抖冒冷汗了。”
老李重重的磕頭道:“至於中行說,這孩子離開我以後,醉心權勢富貴。
我本來什麼都給不了他。
我也清楚,這件事情必定是韓談暗中指使他做的。
為的就是讓留下推舉月兒這樣的把柄。
一旦如我入了錦衣衛的詔獄中,那也就是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中行說匍匐在地上的身體,緩緩地直了起來,他苦澀一笑的說道:
“這樣,中行說就可以在東廠中獲得更大的權勢和重視。”
李鼎冷笑道:“也是啊,養大他的爹都可以出賣,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也隻有在東廠中才能得到重用了。
難怪鹹陽的百姓都說,東廠全是一群鬼。
整日都是群魔亂舞。”
說完,李鼎轉身就朝著外邊走了出去。
李夭有些惆悵的歎了一口氣,凝視著老李片刻後,這才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何必呢?我看林七杜的小說裏邊說,生而未養,斷指可還。
未生而養,端頭可還,也是有道理的中肯之言。
中行說和你什麼都沒有,你將他養大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不夠。”老李低頭,重新匍匐在地上:“請求娘娘賜我一死。”
李夭站起身來,目中帶著些許憤怒,似乎從這件事情裏邊感覺到了羞辱。
自己而今的身份和地位,竟然還有人算計到了自己手底下的人頭上來。
韓談?
中行說?
韓談有這個膽子嗎?
還是說中行說有這個膽子?
自己動動小指頭,就能讓中行說腦袋搬家。
韓談一個大內總管,自己要殺他,或許費點力氣,但也僅僅是費點力氣了。
刹那間,李夭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簡單。
自己這是被高人算計了啊。
如果自己真的因為憤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己和皇帝之間,也必定產生一些隔閡。
若自己和皇帝產生隔閡,那這天下,誰最得利?
一時間,李夭想到了太多人。
“本宮聽說,王綰去世以後,皇帝已經把王綰之子王喜帶回來了。
你就替代王喜,去驪山守靈吧,本宮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謝娘娘!謝娘娘!”
老李匍匐在地上,忽然發出了兩聲老鬼一樣的哭嚎。
李夭靜默的走出大殿,兩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宮娥,俏臉微紅,頭發絲裏邊都是汗水的站在大殿外邊,看到李夭走了出來以後,就急忙跪下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