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臉色也有些難看的拱了拱手:“震軍侯,多有得罪!”
他轉過身去,看了一眼想要說話的部將董翳,不快的喝道:“走!”
英布追在後邊,喊了好幾聲“將軍”,韓信卻已經翻身上馬,隻留下一地的灰塵了。
“別追了!”尉先生驅馬來到了英布身邊。
英布緊皺眉頭:“將軍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不也說了?那是以前?”尉先生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眯著眼看了一會兒已經驅馬跑遠了的韓信,隨即輕哼了一聲:
“大軍未曾開戰,軍中大將就已經起了分歧,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分兵,你看著,用不了多大一會兒,陛下分兵的戰令就要下來了。”
部將將英布的戰馬牽了過來,英布翻身下馬,不解的問:“為什麼?”
“你想想看,韓信一個人領著十萬人,就把月氏國給滅了,這樣的人是沒有智慧和能力的人?
他就是太有智慧了,那句話怎麼說的?
聰明反被聰明誤,對,就是這個意思。”
韓信和白起這樣的兩個人,就不應該同時以戰友的身份出現在同一個戰場上。
兩人都是掌控戰爭的王者,可一旦同時出現在戰場上,分歧和猜忌都會變得非常嚴重。
可他們各自出現在兩個戰場上,都能領敵人聞風喪膽,為戰先敗三分。
現在同時出現在戰場,嘖嘖嘖……”
看著尉先生那樣子,英布覺悟般說:“一山不容二虎?”
尉先生笑道:“將軍也是聰明人,但現在他們兩人上頭有一頭真龍壓著,兩隻老虎都隻有盤著。
但這樣壓久了,不管是龍還是老虎,心中都不快,你看著吧,陛下的分兵令書馬上就要來了。”
英布沒說話,驅馬往前小跑了一陣,便看到錦衣衛北鎮撫使陳勝驅馬領著一隊錦衣衛飛馳而過,見到兩人以後,下意識的勒住戰馬,拱手道:
“君侯,尉先生!陛下有軍令,著上將軍韓信統帥三萬禁軍,駐紮在雞頭山,迎戰賊軍!”
英布滿臉錯愕的看著尉先生,尉先生隻是眯眼笑笑:“知道了,鎮撫使還是速速去傳令吧。”
“再會!”陳勝拱了拱手,快速驅馬而去。
“嘿!真的神了啊,難怪你給王猛做軍師,王猛一直都舍不得你走,現在你不在長城上,王猛那小子估計都哭八會了吧?”
尉先生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水,這才道:“應該一次都沒哭,陰山南北,匈奴廢了,月氏滅了,東胡人怕我們秦人怕得要死。
不出意外的話,北邊一百年都不會有大的戰事發生,所以王猛將軍又怎麼會想我?”
“哎呀,剛剛忘記和你了一個賭約,我這有點虧啊!”尉先生故作遺憾的說道。
英布道:“別顯擺了,我問你,你說人屠軍能忍到明天再攻城嗎?”
“殺啊!”
“往前衝!”
“後退一步者斬!”
這個時候,雍齒已經領著贅婿開始攻城了,那邊的喊殺聲震天動地,但多數都是驚恐的喊叫聲,而不是真正威武雄壯,視死如歸的壯烈呼號。
尉先生眯了迷眼,目中隱約見了幾分森然:“等不到,陛下分兵的詔書一下,人屠軍馬上就要攻城了!”
“而且……”他搖了搖頭,似乎是有些不忍心的說道:“這地方要完蛋了,眼看一座大好城池化為廢墟,我難免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