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道:“這不是姑娘該問的東西,你隻管說項梁在什麼地方。”

虞二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緩緩地說道:“吳中城邊上有一個地方喚作震澤,你可曉得?”

“烏程縣下管轄的那個震澤?”

“不錯,就是那裏。”虞二姑娘神情依舊有些遲疑的說:“震澤就在那個地方。

那地方水賊盤踞,朝廷有一將領,喚作利幾,統帥五千大軍駐紮姑蘇山下,與水賊桓楚對峙許久。

項梁就在大澤中,至於他究竟在什麼地方,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隻能說個大概,他可能與桓楚相交,也可能隱姓埋名,用別的名字。”

“姑娘見過項梁?可否作畫一幅?”

虞姬心下更是驚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嬴胡亥。

嬴胡亥卻道:“姑娘無需多想。”

“可以作畫。”虞二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點頭說道。

嬴胡亥親自取來紙筆,虞二沉吟片刻,似乎在想什麼,隨後她筆鋒微微一動,一個人臉頰的大致輪廓,便出現在這張綢布上。

嬴胡亥雙手捧起,微微看了看,忍不住道:“神采不凡,精氣神更加不凡,姑娘丹青妙筆,將這人的神態躍然紙上,佩服!”

虞二歎了一口氣:“先生記得履行自己的承諾。”

“來人,請虞二姑娘下去休息!”

“喏!”話音落下,便有錦衣衛的人走了進來,領著虞二走了出去。

司馬欣拱手道:“陛下?此人……”

“見過這個人嗎?”嬴胡亥將手中的綢布丟給了司馬欣,司馬欣看了幾眼,隨即臉色微微一變:

“見過,在一次喪事上,就是他主持的。”

嬴胡亥眼睛一眯:“見過就好辦,召集人手,找到他,你們在這裏布局這麼久的時間,這個故楚上將軍項燕之子項梁,養了那麼久的腦袋,也該送還給我大秦了。”

停頓了片刻,嬴胡亥又道:“迎風客棧那邊,我們的人滲透進去了嗎?”

“很難滲透。”司馬欣道:“迎風客棧都是吳中本地方豪強聯手開辦,其中勢力錯綜複雜。

臣與章平二人擔心滲透太快,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如此反而得不償失。”

“嗯。”嬴胡亥頷首:“這事情做得不錯,夫人還沒有回來?”

司馬欣點頭:“吳中胭脂水粉頗為出名,陛下下達廢除商業禁夜令以後,吳中這邊燈火通明,從不停歇。”

“那個虞姬想走的話,不要留她。”嬴胡亥又道,他想了想,隨後說道:“傳令章平,是時候收網了,先把虞子期家小火速捉拿,隨後調兵合圍迎風客棧。

這裏邊既然喜歡藏匿亡命之徒,那朕倒是好奇,這些人有幾條命可以和朕一起玩。”

司馬欣拱手道:“臣領旨……陛下,臣擔心虞姬離開以後,會把消息泄露出去,如此豈非不妙?”

“放心吧,虞子期今天晚上,恐怕就是要把他獻給項氏一族的某位少主。”

嬴胡亥眼睛一眯,他很想見識見識那位千古霸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那麼很自然,那位項氏一族的少主,也必定會出去追她,我們隻要盯著後邊,除了虞子期這邊的人以外,誰追她,那誰就是故楚餘孽!”

“陛下聖明!”司馬欣急忙拱手拜道。

嬴胡亥站起身來,他走到窗口邊上看了一眼,不知何時,蓋聶和魯勾踐兩人,又回來了。

“陛下,臣帶回來了一個消息,關東儒家策劃鹹陽事件哪位幕後高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