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兩敗俱傷了。
“說,良兒在什麼地方?”慕容瞻狠狠的拭去嘴角的一抹鮮血,眼中凶狠的光芒好似要吃人了一般。
大長老心下有點擔憂,此時的慕容瞻顯然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獸,而且他的功夫也較之前長進不少,還真是擔心會在他的怒氣下傷了自己的身。
“我都說過了,真的沒有見過你的良兒!”大長老的語氣有一絲妥協,又有一種嘲諷和調侃的意味。
“那她在哪裏?說!你們到底把她帶到了哪裏?”慕容瞻狂喊一聲,然後身子一曲,吐出一口鮮血,滲進白晃晃的雪層裏,極其耀眼。
幾個長老的身子皆是一抽,強烈的寒氣令他們窒息。隨之而來的更為猛烈的一陣讓他們再也支撐不了了,個個都原地打起坐來。
“剛才有個一身紅衣的女子來過,但是她早就逃走了,好像還受傷了,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良兒!”大長老看到姍姍而來,依舊不死心的慕容瞻,心下著實也怕了。真的也不敢相信他會有這麼厲害的支撐力。原想他該是問他們要那兩個隨從的去向,沒想到他卻一口咬定是他們將馥良抓起來了。
“什麼?她為何就受傷了!”他說著已經不再看那些席地而坐的人了,是嫌棄還是本就情急,他自己心下一時也分辨不出來。
若是再逼一逼,也許會知道子堅子鞏到底還在不在他們手裏。隻是,他一刻也呆不住了,心心念念的良兒受傷了,他想知道她是否還活著。隻有抱著對子堅子鞏的歉意速速的離開那樣一個讓他反感的地方。
“到時候,也許你愛的,視為親人的人個個都會離去,既然他們選擇了助你,那就必須要承受各種災難和死亡。”……
若離在那封信裏寫著的忠告一點一點的在慕容瞻的腦海裏浮現出來,這些灼灼的字眼,字字句句都令他窒息。
子堅,子鞏是不是就是被預料在內的,所以他們沒受到若離的親傳,所以一直也都武功平平。她早就算好的嗎?一切難道就掌握在了她的手裏嗎?難道就沒有一點轉機嗎?慕容瞻此時心裏都有點痛恨若離了,是她讓他苦苦的追隨著那個謊言活了千年,是她將他的生命無情的部下了一個個荒誕的迷局。
“皇上,聽說是北角的暗使來了,說要豐陽交出害死他們公主的罪人!所以相爺才設陷阱引慕容瞻來的!”小順子的聲音有些機械。他心下極為不願意服侍這樣的一位皇上,不過就惦記著上一任皇帝承諾自己的話,可還沒有做到總管的位置就發生了政變。
所謂情何以堪!小順子時常在給唐拓回話的時候心中總是要偷偷的抱怨幾聲,自己那悲苦的命運,還等著做了總管就在自己家鄉去炫耀一趟,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好好的羨慕一番心中次才爽快的。
“現在如何了?”唐拓聲音沉沉的,有些不高興,是因為布建並沒有聽他的招傳。
“丞相在東門回到府上的時候,好像是受傷了!根本就謝絕登門之人!”小順子眼皮子都不抬的說著。
若不是聽於鄭成的要幫他看著這個皇帝,他可是早就離開皇宮了,即使是跟著於鄭成於大人,也比留在皇宮受氣的好。如今也好在那個皇帝依舊按照之前皇帝的分配,宮人的布局也沒有怎麼做大的調整。
“好的,那你下去!叫我的貼身侍從進來吧!“唐拓聲音稍稍變得溫和了一些。
“是!“小順子不喜不悲,盡是一臉的隨意,灰頭土臉的拂袖退避下去。
不一會兒,那個侍從便直挺挺的走進了正殿,小順子遠遠的瞧著,心裏有點憋屈,憑什麼自己就要低頭哈腰而人家卻能昂首挺胸,難道生來就是應該那樣作踐自己的嗎?
“主子,跟蹤那位姑娘的人回稟說,說跟丟了!“侍從有些結巴,但依然淡淡的說著,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
“叫他們繼續找,沒有找到就不要回來見我!“唐拓不溫不火的語氣聽起來更是比那大發雷霆的要有壓力的多,侍從跟著也替那些人捏了一把冷汗。
慕容瞻一直走著,緩緩的腳步稍稍有些蹣跚,身上好幾處的傷口一直在留著血。地上的雪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空曠的山路上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他就那樣一深一淺的踏過無數個她有可能去的地方。
忽然想起,那天他們兩個一起掉下懸崖的時候,他也是那樣一深一淺的在雪地裏走了一夜,在天亮之後才找到的她。
希望總歸是要有的,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心裏默默的念著:良兒,別怕,本王這就來救你了。
肩頭插著箭的馥良此時卻在那個小小的箱子裏沉沉的睡過去了。
都受傷了。離開的那一天,隻是他們彼此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