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兒!”慕容瞻忽然反應過來,迅速追出去的時候,外麵已經沒有人了,地上也沒有腳印,看來馥良是運功飛出去的。
慕容瞻忽然又惱怒了,一雙眼睛裏全是冷芒。
莫不是那魔力又發作了?
待去到曦無痕的房裏,也是空無一人,隻有那跛腳的獵犬耷拉著耳朵伏在火盆旁邊,聽到有人進來,稍稍抬眼一看便又開始閉目養神。
馥良出來的時候,盡快躲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剛要再走得遠一些,忽然全身熾熱,已經是寸步難行。
從林中出來的曦無痕目光驟聚,定定的望著不遠處的地方。
隻見紅光散發,照亮了半邊天空,紛紛而下的白雪跟本就靠近不了那團紅光,在他站的那個地方也能感覺到那股詭異的熱氣。
馥良已經從痛苦的掙紮中昏厥過去,如此猛烈,定是在傍晚那時用運功力太久了。
失去意識的馥良此刻便如同另外一個人,任誰都靠近不得的。
曦無痕愣愣的望著馥良在漫漫夜空中騰空飛舞,隨著迂回曼妙的起舞,那漫天散落下來的紅色花朵,任誰看了都無法忘懷。可偏偏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妖邪,自始至終都透露著一股子極強的殺氣。
曦無痕扶手靜思半響,最終也不得不歎息靜待。
茅屋裏的慕容瞻隨著紅光的方向找到了馥良,到時女子已是披頭散發,一副魔女出世的樣子。
當慕容瞻不顧一切的往馥良身邊衝的時候,曦無痕這才心頭一沉,立馬也追了上去。
“你快躲開,危險!”曦無痕扯開了嗓子對慕容瞻喊道,但無濟於事,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將一臉慘白的女子深深的攬進自己的懷裏。
頓時,在空曠的山溝裏傳出一聲慘烈的痛呼。
即便燙的生疼,即便那冰花已經迅速的刺穿了他的肩頭,他也不會放開她。
終於等馥良平靜下來,昏迷過去的時候,慕容瞻才將她鬆開來緩一口氣。
“這便是功力消耗殆盡前,魔力的爆發吧!可是,這卻是同真正的離塵訣大相徑庭啊!難道?……”曦無痕疑惑的望著昏迷的馥良,一時間也忘記查看慕容瞻的傷勢了。
“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離塵訣?”曦無痕突然頓悟。
“不,這隻是桃花訣,你以前同安成以義父女相稱,不會不知道她根據離塵訣的所創下的桃花訣吧!”怎料慕容瞻蒼白的麵上一雙冰冷的眼睛直直的便射向曦無痕。
“定是練得不純熟……“曦無痕還在顧自思索,慕容瞻卻已經抱著馥良向前走去了。這時候曦無痕才想起來慕容瞻的傷,就當前他的狀況來看,如若不趕緊醫治,定會危急生命的。
“你的傷……喂!哎呀……你這次可是動了真情了啊,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真是的,如此怎會擔任得起天下歸一的大任啊!”曦無痕跟在後麵自言自語,但心下依舊還是有諸多不解。
曦無痕本是熱衷於天下各路奇學,自慕容瞻將那震人心魄的神訣授予他修煉之後,他便又開始著迷了,可是到如今他還是不能達到自己理想中的效果。如今看到馥良竟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一舞,不管慕容瞻如何的否定,他便認定那肯定是真的神訣。
在山中的那二十載的時光裏,曦無痕靜心鑽研了藥理醫理,借著穀中靈修之氣同山水的寬豪之氣,亦是參透了人之氣與山川之氣的相輔相成。但凡是重傷還是重病,都能將其醫治至完全康複。
待將馥良安置好之後,曦無痕便開始為慕容瞻治傷。經過適才的這樣一折騰,那慕容瞻再是鐵打的身子,也都難以吃得消,更何況曦無痕也知道此人大難將至,定然不敢再受任何傷害。
“你真的是變了……”曦無痕一邊上藥,一邊淡淡的說道。
“你又何嚐不是……當年你悄然離開來到這裏是有什麼苦衷嗎?”慕容瞻閉著眼睛輕輕問道。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當年我也是同你們一樣是被人推到這崖下的。之後痛徹心扉,也就不想再出去了,那些廝殺暗鬥的事情對我來說已經是身外之物了!”曦無痕真誠的望一眼慕容瞻,然後將為慕容瞻治傷用的東西都收拾掉。
待為慕容瞻收拾好傷口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馥良忽然出現在門邊,看到裏頭慕容瞻憔悴的麵容,她就很是後悔。馥良兩滴清淚潸然而下,她顫顫巍巍的想要進入卻被曦無痕嚴肅的擋在了外麵。
“他怎麼樣了?”馥良擔憂的往裏麵望一眼。
盡管還是擔憂的,但是她知道他會沒事的,那安詳的睡姿是多麼的令人安心。
“他怎麼樣?我老頭子還要問你怎麼樣呢,真不敢相信那個安成會讓自己的女兒練這麼邪惡的功夫!”曦無痕依舊是無比嚴肅的說道。
馥良心下一緊,自己的這魔力,竟真的是妖邪之功,很是能傷人的。
那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自己身邊的人豈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