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長孫衝徹底消失在海水中,薛仁貴心中不由長歎了一口氣。
希望今日之後,少爺不會有悔恨的一天。
搖搖頭,薛仁貴轉過身,也朝著船艙走去。
漏水之事必須速速解決,否則全船人最終都會跟長孫衝一個下場。
薛仁貴並不知道,直至他將長孫衝丟到船上,一道隱秘目光這才移開。
沐川走在樓梯上,嘴角浮現著淡淡的笑意。
自此之後,薛仁貴便是自己的真正心腹。
其實剛剛沐川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暗處觀察著薛仁貴的舉動。
假如薛仁貴沒有選擇處理長孫衝,那麼沐川就得狠下心將兩人一並處理了。
於沐川而言,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寶貴的,其餘皆可棄之。
“大事不好了!漏水了!”
“什麼哪裏漏水了?”
“都別他媽睡了!趕緊起來救水!”
不知誰喊了一聲,滿船人都在睡夢中被驚醒了。
開玩笑,在大海上,船是最重要的東西。
假如船漏水沉沒了,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慌亂之中,眾人甚至都沒心情看倒在船底的到底是誰,全身心都投入在堵窟窿上。
第二天清晨,忙活了一晚上的眾人,終於是堵住了窟窿。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若非沐川在船隻下海前,略微修改了下許閑做的好事,否則便是他們拚了命,也絕對不可能阻止船隻的沉沒。
“這人到底是誰?竟然敢破壞船隻!”
沐川冷冷地望著腳下浮腫的屍體,疲憊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憤怒。
不止沐川,其餘人也皆是用殺父仇人的目光盯著這具屍體。
若非發現的早,他們現在恐怕都在海底喂魚。
“大人,這好像是長孫大人的貼身侍衛。”
有一人突然開口道。
聞言,沐川皺起了眉頭,四下掃了一眼,不由更加憤怒了。
“長孫衝何在?這混蛋莫非還在睡覺?船差點兒都沉了,他居然還睡得下去!”
這話也就沐川敢說,其餘人早就注意到長孫衝一直沒在救水現場,一個個都是有著怨氣的。
如今借著沐川的口說出來,眾人也覺出了口惡氣。
“你們幾個,去把長孫衝押過來,我倒是要聽聽他作何解釋!”
沐川隨便點了幾個人,言語中的怒氣任誰都聽得出來。
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沐川此刻的一切表現,其實都是演出來的。
長孫衝在睡覺嗎?
在某種意義上,長孫衝此刻正在海底長眠。
不一會兒後,那幾人便跑回來了。
“大人,長孫大人房中沒有人。”
聽到這裏,沐川愣了一下,“沒有人?難不成他早就坐逃生船跑了?”
說著,沐川也不再吩咐旁人,自己朝著逃生船的位置走去。
其餘人自然也有著同沐川一樣的疑問,跟在沐川後麵也前往了存在逃生船的地方。
果不其然,唯一的逃生船已經不見蹤跡了。
“這長孫衝還真跑了!”
“可恨可歎,宰相大人居然生了這麼一個犬子!”
“哼,此事我必要告知聖上!”
眼看眾人皆是憤怒不已,沐川雖也同樣黑著臉,但眼中卻閃爍著異光。
長孫無忌,這就是你想殺我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