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會些防身之術,可若是遇到的人多,還真的不一定會活下來!
季姝笑了笑:“等到大兄走了,我就帶著仲弟他們歸隱山林。”
最終,季止粱還是同意了季姝的意思,當初他們出來,一是為了治療母親的疾病,二也是為了讓季止粱有施展平生抱負的機會,如今看來,他們做的也差不多了。
“大兄,希望你不會後悔。”季姝認真的說道。
季止粱笑了笑:“不會。”
這一路最忌諱的就是搖擺,既然決定了走上這條道路,那麼任何的魑魅魍魎都無法撼動自己的決定!
是夜
趙元坐在客棧外麵,看著天空山的月亮。
今天是滿月,也就是十五。
張良踱步出來:“趙兄有心事?”
趙元微微笑了笑,坐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張先生請坐。”
說完,又躺了下去。
“張先生,你當初見證了一個國家的滅亡,是何種感受?”趙元忽然問道。
張良剛剛舉杯喝水的手一頓:“不甘?迷惘?憤怒?恨意?或者,皆有之,更多的,是對它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趙元問的是見證,而張良,則是參與。
夜色如同漆黑的濃墨,緊緊隻有懸掛在天空的月亮成為唯一的光芒,而月亮的光芒,也不過是因為太陽的反射造成的而已。
就像是二世而亡的大秦帝國,在黔首的眼中成為了煉獄,暴虐的帝王,一手遮天的趙高,隻有反秦才能得到一線生機,可那些所謂的反秦人士,更多的也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張兄,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趕路了。”趙元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說道。
剛剛用上熱血的張良忽而一頓,你問了我這個問題,就沒了?
這是在遛我呢?
趙元轉過頭,接著說道:“我想清楚了,張兄反秦是為了複國,六國貴族反秦,是舍不得榮華富貴,黔首反秦,是為了活下去。目的不相同,隻要過程相同就行了。”
張良笑了笑:“沒想到趙兄這麼快就能想清楚了。”
隱在黑暗中的頓弱在紙上又寫了點東西,等到明日,就交給陛下。
……
鹹陽宮
即便夜色深沉,嬴政的書房內,依舊是燃燒著燭火。
不過如今有了紙張,批閱的速度快了很多,與以往一樣的時間,完成的東西更多了。
如今的帝國,就像是一座精妙無比,嚴絲縫合的巨大機器,上麵轉動的每一個齒輪都是必不可少。
而嬴政,就是機器頂部發出指揮的那個人!
暗衛悄然出現,嬴政依舊低著頭批改奏折,恍若未覺。
“傳令下去,等到公子元等人離開之後,紙張先行在頻縣一試。”嬴政說道,“朕要讓百家之言,成為一家之言!”
“諾。”空氣隱隱波動之後。
嬴政這才放下了筆,轉了轉手腕,拿起了桌上的信件。
這上麵,皆是趙元和扶蘇胡亥平日裏的一舉一動。
“胡亥這小子,朕平日裏算是對他寵愛了,造反起來,倒是積極……”嬴政看了下去,“沒想到這小子的計劃,到真的有些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