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剛剛那不會是詛咒吧？”
話語，不是重點，反正那些中文他們也聽不懂，拉丁語還是阿拉伯語，全部都是一樣的；重點在於，隱隱可以察覺到波斯皮希爾的些許挑釁，綿裏藏針地朝著高文衝過去，即使用笑臉掩飾，也依舊能夠品味出來。
索克看了波斯皮希爾一眼，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用眼神瘋狂暗示。
但波斯皮希爾顯然沒有注意到——
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卻不在意。
“本來嘛，那些嘰裏咕嚕的話語，聽起來就像是亂七八糟的咒語，難道不是嗎？”
波斯皮希爾笑容滿麵，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笑話”，視線在索克和迪米特洛夫之間來回移動，尋求他們的回應。
但迪米特洛夫顯然不滿意這個笑話，“瓦塞克，不會說話，你可以選擇不說。”
波斯皮希爾撇了撇嘴，張嘴就想要反駁迪米特洛夫，卻沒有想到，高文搶先一步，打斷了波斯皮希爾的話語，但他並沒有看向波斯皮希爾，而是轉頭看向迪米特洛夫，滿臉認真地說道。
“格裏戈爾，我們不能如此沒有禮貌，如果別人想要滿嘴噴糞的話，我們就沒有必要阻止了，何必自己粘得滿身糞呢？”
“我們都是文明人，盡管自己不喜歡，但也應該尊重別人噴糞的自由。”
“正確做法應該是，我們稍稍拉開距離，給對方一些空間，讓對方盡情噴糞，至於是否會自己的口水嗆死，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一本正經，滿臉嚴肅。
如此滑稽又如此搞笑的話語，偏偏高文以學術研究的口吻平鋪直敘出來，反差喜感，瞬間就蓬爆出來。
迪米特洛夫：……
索克：……
波斯皮希爾：……
世界，刹那間就安靜了，所有嘈雜所有噪音全部消失。
波斯皮希爾的臉頰皮膚特別薄，稍稍運動一下或者情緒洶湧，臉頰就容易染上兩團紅暈，這隻是一種生理現象，但此時，那充血的臉頰卻看起來好像隨時都可能爆炸一般，泄漏了內心的憋屈和憤怒。
噗哧。
有人沒有忍住，終究還是笑出了聲——
襪子同學。
索克僅僅閉著嘴巴，非常非常用力，但還是沒有能夠控製住自己。
波斯皮希爾非常懊惱，狠狠地瞪了索克一眼。
索克連忙擺手，示意自己會控製住，憋住了笑聲，但沒有兩秒，臉頰就好像豚魚一般快速鼓脹起來，搞笑非常，明明一點笑聲都沒有，眼睛裏眉宇間嘴角上卻全部都是笑容。
這一幕，讓迪米特洛夫都有些忍俊不禁。
但迪米特洛夫還是非常不滿意波斯皮希爾的態度，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結果還是高文最為坦然最為淡定，客套寒暄了兩句，而後就拉著迪米特洛夫轉身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波斯皮希爾一眼，仿佛那個193厘米的大個子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波斯皮希爾看著高文的背影，深呼吸、再次深呼吸，卻依舊控製不住胸腔裏洶湧的情緒，幾乎就要爆炸。
索克低垂著腦袋，看不清楚什麼表情，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肩膀微微聳動——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默默哭泣呢，隻是，悄悄上揚起來的嘴角還是出賣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