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上學的管理經驗確實有用,二百來個人,被他管理的秩序井然,他的那套暴力和思想工作相結合的管理方式還挺管用,下屬對他服服帖帖的,幾個副隊長也很有責任心,因此他根本不需要費太多的工夫盯著,安心地當他的土霸王。
由於候永東的中隊是自己開夥,有專門的廚師做飯,公司每月按人頭給候永東好幾萬的夥食費,而這賬上的管理並不嚴格,甚至公司連個基本的憑證都不需要,因此,候永東每月都有幾千塊錢的額外收入,這對他的花天酒地、吃喝玩樂提供強大的經濟後盾候永東沒想到趙剛會打電話給他,已經是下午八點半了,趙剛讓他到清河的順昌飯店找他。趙剛是他曾經在部隊時帶的兵,跟張雲澤是同年度的兵,人有點兒老實,腦子反應也不怎麼靈活,不過,候永東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聽說他退伍以後發達了,還掛上了個富家千金。退伍後又幾經周折,現在正在給一個明星當私人保鏢。
戰友情,深似海,候永東自然想見一見這個久違的趙剛。因此掛斷電話之後,他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徑直去了清河。
到了地方,候永東下車就走,卻被司機攔住。司機生氣地說:“怎麼,還沒給錢呢就想走啊?”
候永東一看他那橫勁兒就來了氣,湊到司機跟前問:“你剛才說什麼?”
司機更火了,厲聲道:“你他媽的裝糊塗啊,還沒給車錢呢!”
候永東抓住司機的領子,啪啪就是響亮的兩個耳光。“操你二媽二的,告訴你。老子坐車從來沒給過錢!”
那司機想掙開,但卻力不從心,候永東把他抓地緊緊的。
候永東狠狠地瞪著司機。溫柔中帶著殺氣。“告訴你,在J市的司機,還沒幾個敢跟東哥要錢的,明白嗎哥們兒?”
那司機仿佛是真地怕了候永東這氣勢。忙道:“不要了。不要了。我白拉你。我白拉你還不成嗎?下次再坐我地車!”
候永東地手漸漸鬆開了。他一轉頭。走開了。
隻留下司機獨自罵道:“他姐姐地。又碰上一個痞子!二十塊錢。又沒了!”
順昌飯店漸漸映入候永東地眼簾。
其實這個飯店並不算大。裏麵就那麼五六張桌子。外麵倒擺了不少。很多人在外麵喝著啤酒吃著羊肉串。好不熱鬧。候永東在一個小圓桌上。一眼認出了趙剛。他還是老樣子。麵目一點兒也沒變。就是裝扮上酷了很多。身穿黑色西裝。桌子上放著黑色地墨鏡。他一邊吃著煮花生一邊來回張望。好象還沒有看到候永東。
候永東走過去。坐到對麵。笑道:“趙剛啊。我都來了好幾分鍾了。你還沒發現我。警惕性也太低了。特衛團白混了!”
趙剛笑道:“老班長。你以為我沒發現你啊?我是裝的。”
候永東掃視了一圈兒,轉而道:“在這兒吃飯多跌份啊,走,咱們到大飯店去,我請客!”
“我還是覺得在這吃好,喝個啤酒,吃個花生米,就個羊肉串,那滋味太美了,我們當兵的時候不是最向往這樣的生活嗎?”趙剛似乎對這些民間小吃很感興趣。“有道理,我覺得也是。”候永東湊近趙剛,輕輕地說:“我看這老板不怎麼順眼,咱今天吃個霸王餐如何?”候永東的眼睛裏透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老班長,開什麼玩笑?買不起單我買嘛!何必呢?”趙剛驚訝地道。也許,他不會相信,自己地老班長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一肚子的壞心眼兒。
候永東一皺眉頭,給趙剛遞過一支玉溪,自己也點燃了一支。“這不是買不買單的問題,這是生活樂趣地問題,我今天反正是看這個老板不順眼,這個霸王餐我是吃定了!”候永東又回頭瞅了瞅那個虎背熊腰的男子,表情有些變化。
趙剛摸了摸他的額頭說:“班長,你沒發燒吧?”
候永東白了他一眼道:“趙剛,咱換個話題,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出來了呢?”候永東知道,趙剛退伍後,被J市一個還算有點兒名氣的明星挑去當貼身保鏢。
趙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別提了,我已經不幹了!”
“為什麼?各方麵待遇都挺好,跟著明星吃香的喝辣的,怎麼不幹了呢?”候永東不解地問。其實候永東對趙剛的改變有些不可思議,他現在談吐利索,完全不象部隊那個傻乎乎的小新兵了。也許,這是拜社會所賜吧。
趙剛若有所思地說:“老班長啊,我跟你一樣,看不慣裏麵的事兒。那明星地弟弟是個勢利眼兒,老煩人了,我找了個茬兒就把他揍了一頓,完了我就打一個電話,就不幹了。”
“你揍人家弟弟幹嘛啊?好好的工作你不珍惜,不過你也沒法回去了,你要回去那明星不得找人剝了你層皮啊?”
趙剛若有所思地道:“就不剝層皮我也不幹了,他們家的人狗仗人勢,就象她弟弟吧,每次過去都骨頭裏麵挑刺。婆婆媽媽的,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我看到他就煩,就瞅了個機會揍了他一頓,揍完他就跑出來了。反正我家裏也不缺錢,找了個有錢的老婆。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