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強此時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本來是想小小地刁難一下張雲澤,卻沒想到反而成全了張雲澤,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接過了張雲澤手中的槍,稱讚道,“不錯,你對槍械的性能很了解,以前接觸過這款槍麼?”
此時周明強也想起了關於張雲澤製服七名持械劫匪的事情,畢竟這在西九龍也算是一件大案了,雖然因為張雲澤的一再否認而沒有高調地宣傳,在警署還是有備案的。
張雲澤能夠說出這款槍的性能完全是運氣使然,畢竟二十一世紀的槍械在三十世紀早就被淘汰了,而以前的“張雲澤”也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槍械,他隻是碰巧在網上恰好看到了這麼一款槍的介紹,憑著驚人的記憶力把它給“複製”了下來而已。
所以張雲澤並沒有在大家的讚揚聲中飄飄然,而是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我隻是對槍械知識比較感興趣,平時比較留心而已。”
周明強點了點頭,心裏卻像吃了蒼蠅般難受。張雲澤的平淡反應讓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醜一般,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讓張雲澤動氣,更別提讓他丟人現眼了。周明強現在對梁超提供給他的消息有點懷疑了,從他的觀察來看,張雲澤的基本功表現都很紮實啊,怎麼可能是靠狗屎運才進入ptu訓練的呢?
“我還就不信你真的是全能。”周明強壓根就不相信張雲澤什麼都拿手,而且張雲澤以前的表現雖然都過關了,成績卻差強人意。想到這裏,他朝人群中使了一個眼色。
“阿澤,大家一直都說你槍法很厲害,我們來比試一下槍法怎麼樣?”人群中站了一個人出來,“你在深水埗製服七名持械劫匪時候表現出來的槍法可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說話的人叫唐勇,來自油麻地警署,平時在營房時最喜歡炫耀自己的槍法,隻是大家聽得多了,慢慢地就有點反感他,隻要他吹噓他的槍法,就會有人把張雲澤製服持械劫匪的事情拿出來堵他的嘴。久而久之,唐勇也就對張雲澤心生不滿了,要不是張雲澤一再解釋那次隻是運氣使然,讓唐勇心裏好受了很多,他早就拉張雲澤出去比試了。
聽到唐勇的請求,張雲澤心裏疑惑不已,按理來說自己都跟他解釋清楚了,而且跟他也沒發生什麼衝突,他不應該找自己比試才對啊,究竟是他的好勝心使然,還是他被人挑釁了?
“怎麼,看不起我麼,還是覺得我的槍法不如你啊,這樣吧,我們加點賭注,要是你贏了,我立即退出ptu訓練;要是我贏了,你隻需給我兩萬港幣”
唐勇的賭注一提出來,底下的人立即就鬧開了,他這麼說明顯是勝券在握了,兩萬元港幣對張雲澤來說也就一個月的工資,可是ptu訓練的機會卻意味著升職和加薪,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賭注對張雲澤來說非常有利。
雖然有點擔心張雲澤輸掉兩萬港幣,但是好熱鬧的天性卻讓大家開始起哄,紛紛叫嚷張雲澤答應唐勇的比試請求。
見唐勇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對自己極為有利的賭注,張雲澤已經確認唐勇和自己比試槍法並非他本意,至少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裏麵還摻雜著有其它的成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張雲澤微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比試,用學校訓練用槍私下賭賽違反了學校紀律,是要受到處分的,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吧?”
聽到張雲澤的話,唐勇臉色一變,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周明強。他並不知道,用學校訓練用槍私下賭賽違反了學校紀律,要是知道這麼做會受到處分的話,他肯定不會挑起這場比試的。
看到唐勇疑問的眼光望向自己,周明強心裏暗罵一聲“白癡”,他本來還想找個機會開溜呢,這下在眾人的注視下卻是辦不到了。
原來他在知道唐勇的槍法很厲害而且性格好勝後,就找唐勇談了話,讓他在槍械訓練的時候找張雲澤比試槍法,並許諾給他好處。一旦唐勇真的找張雲澤比試槍法了,他就開溜,等他們比試完了後再突然出現,然後對張雲澤進行處罰,至於唐勇的生死就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了。
“周sir,阿澤說的是真的麼?”唐勇激動地問道,他看向周明強的眼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恭敬,而是臉上充滿了憤怒。唐勇雖然好勝,並不代表他就是傻子,周明強唆使他跟張雲澤比試槍法,卻故意隱瞞了會受到學校處罰的事實,這如何能讓他不生氣呢。學校的紀律條款並不是每個警員都會記在心上的,而唐勇顯然就不知道校紀中有這麼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