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吐蕊,天空中飄著如柳絮般的雪花。
村口的那兩樹老梅花有陣陣幽香飄來,許言夏聞著梅香卻有些心神不寧。
不過被涼風吹一吹,許言夏心中的焦躁倒是減輕了幾分。
許言夏才打開門吹了一下子的風,許中全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了,“夏夏,這大清早的坐在門口做什麼?仔細又著涼了。”
被許中全這麼一說,許言夏也覺得有些冷,於是縮了縮脖子答道:“我就關門了,爹。”
“嗯,你就在火盆旁乖乖坐著,爹去幫你娘做飯去,可不許再開著門吹風了啊!”許中全一邊從堂屋的角落裏撿著帶泥的蘿卜,一邊交代許言夏。
等他挑了蘿卜抱在手裏後,看了一眼許言夏,見許言夏乖巧的坐著,才滿意的往廚房去了。
許言夏還真的怕生病,自打轉世到這個世界,得了這麼一副凡俗身子,就三天兩頭的生病,幾乎是開始吃飯起就吃藥了。
許家卻並不富裕,一家子一年到頭忙忙碌碌也就混個溫飽,勉強過日子。若是許言夏多病幾回,這過日子的錢就隻能白花在藥費上了。
有許中全的幫忙,寧氏這一頓飯很快就做好了。
許言夏聞著菜香,就熟練地從櫥櫃裏拿了碗筷來擺。
等挺著大肚子的寧氏端了一碗菜過來時,許言夏的碗筷正好擺好。
一家子就閉著門坐在堂屋裏準備吃飯,席間寧氏看著漏風的窗外飛揚的雪花,念叨起了在鎮上讀書的許亦楠與許亦柏來,“這幾天這麼冷,也不知道楠哥兒與柏哥兒的學堂會不會早幾天放假,年關將近,往年這時候也是要放假了的。”
許中全的嘴上倒是沒有那麼想兒子,所以他對寧氏說:“你就別操心兩個小子了,楠哥兒轉年就十三了,柏哥兒也上了八歲,他倆還能不會照顧自己嗎?再說了,放假前學堂總是要大考一回,估摸著這兩日兒子們正是用功考試的時候呢。”
說著往寧氏的碗裏夾了兩塊油梭子,又道:“你這一胎肚子看著比懷夏夏幾個都大許多,以後端盆、倒水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逞強去做了。今日就是,要不是我攔的快,你差點就閃著了。”
麵對丈夫的關心,寧氏還是很受用的,她臉皮薄,看了看眼睛閃閃亮正看熱鬧的許言夏後,紅著臉嗔了一眼許中全,低聲道:“知道了,下次一準把事兒都交給你做。”
許言夏十分喜歡這輩子的爹娘,雖然都是肉體凡胎,但是在他們身上卻讓她感受到了上輩子在天衍宗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與甜蜜。
且自從她出生到現在也有四年多了,這夫妻倆之間就好似摻了蜜似的,一年甜過一年。
叫許言夏看得即是好笑又是感歎。
上輩子的世界裏都是修士,修士活得長,動輒千年萬年的元壽,能像這樣溫情真摯的交流關心,許言夏上輩子二百來年的時光裏,倒真的沒見過幾次。
一家三口正吃的熱鬧呢,許言夏忽而心中有感,之前那股子心神不寧之感又上來了,她似有所感的將神識往村口散去,果真“看”到有幾個陌生人往村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