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琴城正是桃花盛開的好時節,大朵大朵的桃花壓滿枝頭,將這春意盛景又染濃了幾分。
琴城一中放學的鈴聲剛一打響,各個教室裏的學生便一窩蜂的湧了出來。
唐徽音在座位上慢條斯理的收拾著書本,等教室門口已經不再擁堵,她好朋友張彤彤把書包背起來叫她一聲,“音音咱們走吧。”
兩人挽著胳膊走出教學樓,張彤彤忽然:“噯,音音,前頭那是你大哥二哥吧?你不和他們一起回家嗎?”
唐徽音聞聲看過去,不意外的看到大哥二哥身邊的另一道身影,她忙不迭的搖搖頭,“不……不了。”
張彤彤沒注意到唐徽音的異樣,她看著前麵幾個高大的身影“呀”了一聲:“你哥哥認識季北?”
“嗯……他們是發。”
張彤彤聽後張大了嘴巴,“哇,他們竟然和季北是朋友,真沒想到。”
“你也認識季北嗎?”
起這個,張彤彤瞬間興奮起來,“單方麵認識,不過他這個人在學校裏還是蠻出名的。”
到出名,唐徽音認同的點點頭,雖然她平時不關注學校的八卦傳聞,但季北這樣的人,想必走到哪裏,都會製造出很多話題吧!
張彤彤神秘兮兮的推推她,聲:“我聽一個學姐,之前有個女生和他告白被他罵的無地自容,差點想不開輕生,你他這個人是不是太冷血太沒品了?”
她知道季北這個人挺冷漠的,但卻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消化。
見她呆呆的,沒給出什麼回應,張彤彤不知想起了什麼,笑著問:“他和你哥哥們是發,你不會把我的話告訴他吧?你千萬別,我是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才什麼都告訴你的。”
唐徽音聽後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我不會的,其實……其實我也不喜歡他。”
張彤彤眼睛一亮,嗅出了八卦的味道,“為什麼?”
為什麼……
其實她也不清為什麼,以前她討厭季北是因為的時候季北總愛欺負她。
他會偷偷剪掉她養了好久的辮子,會故意在她手上放軟體蟲嚇她。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簡直是她童年揮散不去的噩夢,偏偏哥哥們還很喜歡和他玩。
長大後季北倒是再也沒有捉弄過她,可是他變得非常冷漠,難以親近。
他板著張臉,對誰都沒有笑容。也因此她對季北由最初的討厭變成了害怕。
可那些事三言兩語也不清。
“他看著可凶了,我都是躲著他的。”
“也對,躲著他點好,萬一哪他把火蔓延到你身上,你這樣嬌滴滴的公主可不能受那份委屈。”
……
唐家住在琴城市中心的高檔區——禦水上濱。
區裏綠化很好,各種金貴的花草被園丁打理的格外嬌豔。
唐徽音剛一進家門就覺得氣氛不大對,她母親安靜此刻正站在陽台訓她大哥,她站在門口聽了一耳朵,她媽季北在學校裏和任課老師起了衝突,她責怪唐簡鳴沒攔著,唐簡鳴一肚子委屈,季北那臭脾氣一上來,誰能攔得住。
唐徽音聽得心裏發毛,她快速換鞋進門,正悶頭往臥室走,安靜這會兒已經訓完唐簡鳴,回頭看見唐徽音,滿是怒氣的臉一瞬間轉晴,“音音回來了?晚飯已經做好了,先把飯吃了再寫作業。”
唐徽音聽話的點頭,準備回臥室放書包。
安靜突然想起什麼,叫住她:“你季北哥去樓下超市買東西,你下去找找他,叫他上來吃飯。”
唐徽音滿臉寫著抗拒,轉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在唐簡鳴身上,“大哥,你去叫季北哥好嗎?”
唐簡鳴被訓了一頓,正鬱悶著,聽了她的話,隻一副半死不活的語氣:“你去吧,大哥要回房間悲傷一會兒。”
“……”
求助失敗。唐徽音垂著腦袋慢吞吞的出了門。
本打算直接去超市尋季北,結果剛一出單元門,就撞見季北正坐在花壇邊上抽煙。
少年剃著幹淨的寸頭,一雙眼狹長偏向丹鳳眼的弧度,不笑的時候就像一頭冷酷無情的獵豹,而他慣愛穿黑色的衣服,這樣深沉的顏色將他整個人的氣質襯托的更加陰鬱。
總之,這樣的人如果不笑著和她講話,她是打心眼裏不願意產生任何交集的。
唐徽音深呼吸一口氣向他走過去,聽到腳步聲,原本看著腳下發呆的季北模樣懶散的抬起頭。
他手上還有未燃盡的煙,就這麼一回身將大半截煙頭摁滅在了花壇的土裏。
唐徽音剛要開口,季北不冷不熱的冒出一句,“回去不許告狀,聽見沒?”
他臉上沒什麼笑意,單憑語氣也聽不出算不算是威脅,但唐徽音腦袋裏還是映現出了他一係列惡劣的過往。
她從有一個毛病,每次隻要緊張害怕就會不自覺臉紅,是那種非常突兀的紅,如同喝了高度數的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