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飛升?”納蘭憐月忽然就怔住了,她從沒想過飛升!
“是,我們。”言夕好笑的看著妻子,心中柔情不斷。
想當年,他與納蘭憐月都是天一門最看好的天才弟子,年紀輕輕就修為高深,可是為了他,他們放棄了繼續修仙,被下了禁製離開玄門。
但是兩人的天賦卻是毋庸置疑的,隻不過一是當時飛升無望,二是這些年來已經淡化了身為修者的自覺,飛升通道重啟之後,他們隻顧著為女兒驕傲了,擔憂著她的感情,居然都沒想過自己也可以繼續修煉飛升!
納蘭憐月露出個笑臉,裴行的天賦不見得比自己好多少,而且沒有自己這方那麼充足的物資供應,他尚且能夠飛升,那麼自己夫妻年紀輕輕,有什麼不能的?
退一步講,就算不成,也對先前的生活沒有什麼影響,照舊是五百年以內的壽命。
“好!”納蘭憐月伸出手來,道:“我們要一起飛升!”
言夕感動的眼中閃爍,他知道納蘭憐月的意思,他心中何嚐不是如此,兩人擊掌相約。
相視而笑之後,納蘭憐月突然側目問:“那你舍得放下你的皇上了?”
言夕一僵,尷尬的笑笑:“幾年而已,幾年而已……”
納蘭憐月嬌哼一聲倒是沒有深究。
言卿正倒是沒想過父母為了自己已經重新燃起修煉的熱情,她正跟容澈說起了童瑤的事。
容澈不置可否,他與皇上的性子截然不同,所以也不好評價皇上的做法對不對,童瑤的選擇對不對。
“皇兄他……其實很好。”他很中肯的評價。
雖然性子上不是那麼合得來,對很多事情的看法做法都不盡相同,但是容澈還是認為皇上是一個……很難說他不好的人。
言卿正就笑了:“我又沒說他不好……”
容澈隻是咧嘴一笑,他能為皇兄在言卿正麵前說一句好話已經實屬難得,已經仁至義盡了,再多的就不肯了,決不能在再跟卿兒的意見不同。
“他們的事我們就別操心了,有嶽父嶽母他們……”言下之意就是,那是上一輩兒的事兒了。
“也是。”誰都不能置喙別人的感情。
次日見了童瑤,誰都沒有提起皇上,隻是拉著她去看了在建的新門派山門的工地。
童瑤就慢慢放鬆下來,真的鬆了口氣。
見她徹底輕鬆下來,言卿正才在一個空閑的時候跟她轉述了皇上的話,童瑤聽了就紅了眼眶。
這個時候她算是徹底想明白了,原來世上當真隻有那個人會包容自己。
明明說好了今後不再不辭而別的,可是自己卻這樣一走了之,而他也不生氣。
這讓她感覺心頭再也沒有了負擔。
“我回去了,你忙吧。”她站起來就回了別院,她突然覺得想皇上了,要給他寫封信。
言卿正就怔怔的看著她離開,心想她的行事風格果然非同一般,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倒也直爽……的過頭了。
等到童瑤的信到了京城,且不說皇上看了有多麼高興,正樂嗬嗬的寫了回信,卻得到了一個消息。
言老太師病重!
他連忙讓供奉通知言夕夫妻。
於是言夕、納蘭憐月、容澈與言卿正便踏上了歸途,童瑤自然一同回來了。
言家的馬車和軒王府的馬車都在城門外十裏亭候著,接到眾人就趕緊進了城。
童瑤也幫不上忙,就回了別院。
言夕見了言老太師,在父子單獨相處的時候,提出要給父親用丹藥續命,言老太師拒絕了。
“老夫已經到了這把年紀,眼看著兒孫出息,還有什麼遺憾,何必與天爭!”言老太師當初就拒絕過言卿正提供丹藥,如今依然未改心誌。
“可是父親……”言夕看著油盡燈枯的父親,悲從中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夕兒,這一大家子老小,你有精力便看顧一二,但不必殫精竭慮,你有你的追求就去做你自己的事。咳咳……”言老太師說著咳嗽起來,飛升通道重啟他是知道的,“所以今後為父也不會強拉著你為朝廷效力了……”
當初飛升無望,所以言老太師覺得還是讓兒子參與到朝政裏來,也不算是浪費了才華。
如今既然有了飛升的希望,那麼他便不能再把兒子媳婦拴在朝堂。
“父親!”言夕終於掉下一行淚。
“去吧,把大家都叫進來,為父趁著清醒再見見。”言老太師揚揚手。
言夕心中難過,但還是順從的去喊了家人進來。
言卿正咬著下唇,強忍著眼淚,她心中糾結萬分,要不要衝進去強硬的給祖父塞一顆續命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