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還讓他怎麼繼續跟進他們的感情進展？
隻能作罷，他轉過頭來，動手再次向宋千宜通風報信：
【範若成】：我們下班了，哲神說他心情不好，自己過去其他地方抽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姐說了什麼。
【千分之一】：他應該因為心疼我們念凡吧，果然是我粉的cp，哲神真的是一個真性情的人。
範若成：？
其實他也很真性情的。
隻是因為現在……暫時被哲神跟小姐姐的事情分心了而已。
……
時哲一個人站在天橋上，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夾著根煙，沒有抽，隻任由煙飄著灰燼，自己燃盡。
他盯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始終沉默著。
他的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屏幕上的畫麵是微博消息列表，任由其他對話框上上下下，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置頂的那個人上。
終於見到消息上的紅點，他立刻掐滅手上的煙，點了進去。
與蘇念凡的對話框上麵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句對話，但每一句他都很珍惜。
【哲神】：我聽說你們學校論壇出了點事……你沒事吧？
【F】：你都看見了？
【哲神】：嗯，有點擔心你，所以過來問問。
【F】：我沒事。
【哲神】：那個男的就是昨晚那個？
【F】：嗯。
僅有短短幾句話，但並不難感受到蘇念凡對他的戒備很深，不願多說。
時哲將手機握在手中，盯了眼儼然被他丟進垃圾桶的煙。
掏出煙盒準備再抽一根煙，但他頓了頓後又放下了，並沒有抽。
斟酌片刻，他才發過去一段話：
【哲神】：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也相信你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如果你不太開心的話可以聽聽歌緩解一下心情，你不介意的話，我把我的歌單分享給你，裏麵的歌都很適合壓力大的時候調節。
發完後他也沒再等蘇念凡的回複，直接將自己的歌單分享給她。
他又補充了句話：
【哲神】：我暫時不會回家，你可以戴上耳機，睡個好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
蘇念凡看見消息的時候愣了許久。
她沒想到的是，哲神竟然知道她因為經常誤連到他的耳機而不敢在臥室內戴耳機的事。
她回了句【謝謝】，然後打開他發過來的歌單，戴上耳機，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聽著歌。
他的歌單與她的歌單實際上有很大的重合度，裏麵大半都是她所聽過的。
隻不過他的歌單旋律更加溫柔，是能入人心坎底的暖。
在經曆了一天的疲憊之後，也更能觸動她的心弦。
她將頭靠在傑瑞公仔上，心情很平靜的一條條看著戳進心底的評論，暮然心情也很不好受。
她才從聽歌軟件中退出來，回到微博中。
看見了哲神的最新一條消息：
【哲神】：不用謝，還有，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的話你可以試著說出來，說出來後其實能舒服很多。
蘇念凡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了幾分。
她想假裝沒看見，但她的手跟頭腦似乎被控製住一般，全然由不得她控製。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看見自己給哲神發了一條信息：
【F】：我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蘇念凡自己也愣了一下，似乎是無意識間，她就給哲神發過去了一條這樣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這麼說，但她莫名慌張，趕緊撤回了消息。
隨後捏著指尖，想著自己能怎麼解釋自己的那句話。
但還未回複，她就看見了哲神的話。
【哲神】：喜歡跟討厭沒有絕對，就算是萬不得已，但本質上的你還是那個你。而且這個世界那麼多人，有人欣賞你，自然也會有人討厭你，但也並不影響你有自己的閃光點。所以即使你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但也是你的一個勇敢的進步，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蘇念凡指尖有些僵，她盯著這番話許久。
暮然間會心一笑，唇邊總算有了個很淺的弧度。
她緩慢回複道：
【F】：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哲神】：早點休息吧，別再想了，明天就沒事了。
【F】：嗯，晚安。
【哲神】：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