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獻帝?(2 / 3)

“你哪是念我們?恐怕是不想聽夫子的課業吧。”齊子依伸手在兒子的臉上擰了一把,笑著說道。

“娘,夫子的課業實在枯燥無聊,遠不如娘親給我講述的齊國課本那般輕快和有趣。”那孩童搖動著齊子依的胳膊,“娘,你去給爹說說,孩兒不去聽夫子的課業,改由娘親給我上課,可好?”

“你爹可做不了主。”齊子依回頭看了一眼孫征灝,“那可是你爺爺給你們選的夫子,講授的課業也是你爺爺認可的。”

孫征灝聞言,朝那孩童瞪了一眼,板著臉說道:“其他人都能認真聽夫子講課,為何你偏偏慣於跳脫,不喜課業?哼,若是月考落了成績,小心家法侍候!”

“爹,孩兒雖然不喜夫子授課,但每逢月考,何曾落在人後?”那孩童得意地說道:“其他人隻是一味死讀書,什麼都不懂。他們連我們居住之地是一個巨大的球都不知道!哼,還有,這太陽和月亮為何白晝交替輪換,更是茫然不知。孩兒羞於同他們為伍!”

“小畜生,口出妄言,目中無人!”孫征灝聽了,不由心中惱怒,作勢就要動手教訓自己的兒子。要知道那些一起讀書的孩童,皆為孫氏子弟,其中更有世子以及他的幾個兄弟的幾位公子,這話要傳出去,豈不是要給他惹出天大的麻煩。

“瞧你這話罵的!”齊子依一把攔住孫征灝的手臂,“你罵他為小畜生,那你成什麼了?咱家佑兒聰明著呢,你以為他會將這些胡話出去亂說與人?”

說著,牽著兒子的小手,徑直朝院中走去。

看著妻子上身著月白輕衣,下身著藍色的馬麵裙,素淡雅致的裝束,緩緩前行,一副搖曳生姿模樣,與大明普通女子渾然不一樣的氣質,孫征灝雖然被一頓搶白,但也未有怨氣,隻是無奈地報以苦笑。

待回到房間,小兒已自去溫書,齊子依卻依著窗欄,望著院中的花草,怔怔出神。

“怎麼了?”孫征灝取過一把折扇,輕輕地搖動著,驅散暑天的熱氣。

“我覺得,我以後可能會成為一個皇後。”齊子依轉頭定定的看著孫征灝,半響,突然輕聲說道。

“你……,你何出……此言?”孫征灝大驚,手中的折扇掉落在地。

“你父王是不是在謀劃廢立之事?”齊子依輕聲問道。

“廢立之舉,豈是輕易之事?”孫征灝鄭重地說道:“陛下登基不到一年,父王如何會在此時行廢立之事?”

“就是因為當今陛下登基不到一年,尚不具半分威望,方可行廢立之舉。”齊子依白了丈夫一眼,“難不成,等陛下十數年之後,頗具威服之後再做?那時,怕是你父王都未必等得到了。”

“那……那也不至於現在就……就要廢了當今陛下吧。”

“李定國要死了。”齊子依說道:“你父王一直最為忌憚的就是李定國。但從大同傳來消息,他好像已近垂死狀態,時日不久了。”

“不至於吧。大同那邊消息隻是說,李定國請旨要返回南昌榮養,卸下北征大將軍之職。”

“透過現象看本質!”齊子依對丈夫的遲鈍有些氣結,“李定國若是想返回南昌榮養,怎麼就舍得將兵馬盡數留在大同,而不帶回江西?他這是在為身後事考量呀!贛王世子未必能守得住偌大的江西,更不能鎮得住李定國麾下的驕兵悍將!所以,李定國準備以江西之地來換他家人及子孫後代的安泰和富貴。”

“啊?……”

“李定國死了,天下再無一人可製衡你父王。你說他會不會按捺不住,尋個機會,直接廢大明皇室,登基為帝?”齊子依笑吟吟地說道。

“……就算父王稱帝,那也輪不到我來做太子呀!”孫征灝幽幽地說道。

“以前那肯定輪不到你,但現在嘛,說不定就有機會了。”齊子依說道:“你大哥乃是庶出,而且近幾年,身體多病,難以視事,自然不能作為太子人選。而你二哥,在兩月前,為了建功立業,重挫於綏遠,身負重傷。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你了?”

“二哥隻是受傷,經過郎中診治,病體已然大好,太子之位怎會輪到我頭上?”

“身體大好,為何不送回南京休養?”齊子依歎道:“還是那句話,透過現象看本質呀!若非你二哥傷重,怎麼會一直留在張家口養病?即使不送回南京,最起碼,北京的各項條件也要好於張家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