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飛等人見狀,朝周二貴歉意地看了看,隨即離開了包廂,隻留下周二貴和陳厚文及兩個親隨。
“聽說你們漢洲貨棧有大量的西洋鏡子?”陳厚文大喇喇地坐了下來,抬眼看著周二貴。
“不錯,我們貨棧是有鏡子,不過,非來自西洋,而是我們漢洲所產。”周二貴警惕地看著對方,心說,這紈絝該不會想要來硬搶我們漢洲的貨吧。
“不管是來自西洋,還是你們漢洲所產,這不重要。”陳厚文笑著說道:“因為,我想要這批貨。”
“哦?你準備要多少?”周二貴沉聲問道。
“全部。”
“這恐怕不行。”周二貴搖搖頭說道:“這批鏡子,已經有人訂了一部分。”
“誰訂的,你告訴我。到時候,我讓他退了就是。”陳厚文無所謂地說道。
“……”周二貴心裏一沉,果然,這紈絝想要硬搶。
“嗬嗬……”陳厚文見周二貴沉默不語,輕笑幾聲,“我知道,你們跟福建的鄭芝龍有些關係。但不要忘記了,這裏是廣州,是廣東巡撫的治下。姓鄭的海賊,即使船再多,也開不到岸上來。”
周二貴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小賊竟然絲毫不把鄭芝龍放在眼裏,那自己恐怕就沒有一點憑持了。
“這批鏡子,價值十五萬兩銀子。……你準備如何支付?”周二貴決定妥協,隻要他給銀子,可以將所有的鏡子交付與他。
“十五萬兩!”陳厚文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然後搖搖頭說道:“你也說了,這批鏡子不是來自西洋,是你們那個漢洲所產,恐怕值不了那麼多銀子。……兩萬兩!你將貨全部給我送到越秀街的貨棧中,隨後自己來我府裏取兩萬裏銀子。”
周二貴臉色冷了下來,雖然他知道,漢洲本土生產這批鏡子,成本可能不到兩萬兩銀子,可這漂洋過海,行程萬裏,這價值怎麼著也要翻個幾倍。況且,以往來自西洋的鏡子,僅僅是一尺見方的,就價值一千兩銀子。漢洲貨棧裏的鏡子,可是有不少是三四尺的大鏡麵,價值隻會更高。
這兩萬兩銀子,可不就等於是白搶他們漢洲的貨嗎?
“欺人太甚!”回到漢洲貨棧後,周二貴惡狠狠地一腳踢翻麵前的桌子,隨即,又立刻蹲了下來,抱著腳不斷地呼痛。
跟在後麵的幾個夥計麵麵相覷,想過去幫著看看掌櫃的腳是否踢壞了,可又怕進一步惹惱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身後。
“滾出去,一群廢物!”周二貴看到身後幾個夥計窘迫的神情,惱怒地罵道。
幾個夥計忙不迭地離開大堂,卻不料,因為天黑,在門外與幾個要進來尋周二貴的人撞在一起。
“周掌櫃,你這些夥計怎麼一個二個笨手笨腳的。”派駐在廣州的黑衣衛主事曹鬆不滿地走了進來,“黑燈瞎火的,連個燈籠都不打,要不是依稀瞧著是咱貨棧的人,怕不是被一刀砍了!”
“砍個把夥計算什麼。”周二貴沒好氣地說道:“你有本事,將廣州知府給砍了!”
“嘻嘻……”曹鬆笑了笑,看著一臉慍色的周二貴,輕聲說道:“砍了廣州知府,那多落了下乘。你若是真的要我出手做掉他,我有十幾種方法,可以讓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覺,最後還疑不到我們頭上來。”
“真的?”周二貴心裏一動,正色地問道。
“不會吧,你真的要殺廣州知府?”曹鬆看到周二貴一臉認真的神情,心裏一驚。
“不殺廣州知府。”周二貴低聲說道:“是知府的妻弟。”
“為何?”
“這小賊想要強搶我們漢洲的貨。”周二貴陰沉沉地說道:“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我們貨棧裏有一批漢洲本土運來的鏡子。……他要硬搶。”
“嘿!”曹鬆眉毛挑了起來,“狗日的,居然敢打我們齊國的主意,沒說的。今晚就做了他!”
“今晚?”周二貴愣了,“是不是太倉促了。……你們不準備一下?”
“有啥準備的?”曹鬆說道:“我們在漢洲本土學了那麼多的手段,正好今晚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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