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是不是為我工作的？”
“是……”
“那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解雇你？”
“……”
律師乖乖低下頭，表示服從。
蘇筱沫眼看越鬧越僵，過來打圓場，摟著小家夥的肩膀，說：“你看，律師起草一份文件也是需要時間的，我陪你到樓下吃點心。今天我請客，請你們所有人都吃點心，好不好？”
斐小小點點頭。
好不容易哄著這群“童子軍”到別墅一樓的會客大廳吃點心，小家夥們吃著各色點心，喝著甜甜粥，個個撐得小肚圓圓，登時心滿意足。
等他們吃完點心，律師也起草了一份簡單的文件遞給斐小小，斐小小粗略看了看，忽然他“咦”了一聲。
“為什麼隻有15%的原始股？我不是說過全部嗎？”
律師囁嚅著說：“這是蘇小姐的意思。”
斐小小看了蘇筱沫一眼，笑逐顏開，他讓律師給文件蓋上自己的私人印章和公司印章，然後交給蘇筱沫。哪知蘇筱沫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收拾起來，裝進一個大大的檔案袋裏。
斐小小有些納悶。
蘇筱沫狡黠一笑，說：“喏，證據我先留著，給你一個反悔期，免得將來你說我欺負小孩兒。”
“我才不會反悔呢！”斐小小很不服氣，“倒是你呀，不要說話不算話，拉鉤，不許反悔的。”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勾在一起。
蘇筱沫好不容易把小童子軍們一個一個哄上了大巴車，讓司機帶他們會孤兒院，然後又把斐小小弄回自己的房間。那小家夥今天也玩得累了，早就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地占著大半張床，睡姿憨然。
蔣子陽早就出門去了，臨走時吩咐兩名安保人員和老阿姨協助蘇筱沫照顧小朋友們，並且叮囑不要讓他們受委屈。蔣家的其他幾名成員居然無一例外地選擇了避開，這場鬧劇竟然無人責備，這令蘇筱沫更為驚訝。
她把斐小小抱上床的時候，小家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然後往她懷裏靠了靠，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他含糊不清地咕噥著：
“小媽，原來被人摟著睡覺這麼舒服呀！以前從沒有人抱過我睡覺。”
蘇筱沫心裏一動，說：
“你媽咪沒有抱過你睡覺嗎？”
“沒有啊！”
小家夥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蘇筱沫摟著他的小身體，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摁下一串熟悉的號碼，卻沒有立刻撥出去，思忖一番之後，她拿出那份合同文件。
小家夥對自己可謂是一片坦誠，可自己呢？
她歎了口氣，重新拿起手機發出一行短信：
小小在我這裏，不要擔心。
她拿起合同又看了一遍，合同是在她的授意下寫出來的，表麵意思跟小小的指示差不多，但她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在合同裏加了一行小字，大體意思就是說，如果她沒有嫁給斐慕白，那麼這部分原始股將自動轉贈給斐慕白。
蘇筱沫反複讀了幾遍，覺得沒有問題，拿起簽名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內心忽然有種被釋放的輕快感。
這是她欠他的，現在，算不算是還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