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馳閉著眼睛,猶沉寂在方才的曲子裏,過了許久才度睜開雙目。
來八年前的宋詞是這樣子唱的。其調溫婉不於俗,配合唐玉細潤的歌喉,聽得人神迷心醉,不能自拔。
可惜這樣動人心弦的調子,卻沒有傳到後。能說之後朝換帶來的價,實在是不小啊。
他不自禁地輕輕拊掌,忽然到一些有趣的事,於是唐玉:“唐姑娘,你唱得好聽,能否為我唱一曲?”
唐玉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對方口中的讚非敷衍之詞,而是發自肺腑的。於是點了點頭,問:“祁子,你聽?奴家給你唱便是。”
畢竟了對方貫錢,自然不好說拒絕的話。
趙馳組織了一會兒語言,說:“我這兒剛好有一闕詞,我念給姑娘聽,姑娘按著詞牌唱上一段兒,可好?”
“詞?是子寫的?”
唐玉說罷,忽然自己在心裏好笑起來,自己問的問,對方怎可能會寫詞呢?
不過趙馳的答卻有些出人,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這闕詞是我近無聊時所作,也不寫得是好是壞,身邊又沒有幾個人懂得,今夜恰好趁這個機會,姑娘請一二。”
“祁子請試吟。請不敢當,不過奴家還有些好奇,以前還從未見過子的大作呢。”
唐玉說到這裏,語氣中微微有些暗諷。壓不相信對方寫得出佳句。
“好,那我開始了,姑娘請聽好。”趙馳見對方語帶不屑,也不惱,裝模作樣地深吸一口氣,故作深沉,緩緩吟了起來。
“誰念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往事立殘陽。”
“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是尋。”
吟罷,故問:“姑娘,在下這首《浣溪沙》,寫得如何?”
天可憐見,納蘭容若絕不可能會到,他這一首悼念亡妻的詞,會人帶數麵前,為己有。
唐玉怔怔地,似乎沒有聽見趙馳的話,懷裏抱著琵琶,是一自語:“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是尋......”
隔了好久,才猛然過神來,麵帶歉趙馳:
“祁子贖罪,奴家方才犯癡了。這首《浣溪沙》自然是極好的,其中‘賭書消得潑茶香’句,奴家沒有記錯的話,‘賭書’之典,應是出自李易《金石錄後序》。”
“嘶......連出自典故你都?”
趙馳不禁有些佩服對方的博聞記了。
這首詞是他剽竊納蘭性德的,雖然“賭書”這個典故和李照與趙明誠有關,不過他還記不是出自《金石錄後序》。
見對方又誇讚自己,這唐玉不怎的,有些羞澀地低著頭,不過心裏其實還是充滿疑惑,於是又抬起頭問:“子,你說詞是你近日所作,這是的?”
“咳咳......當然,千萬確。”
趙馳恬不恥地答。
反正自己抄襲的是朝人的東,這個時是不可能有人的,他當然敢正大明地承認。
“可是,子,按你以前告訴奴家的話,你今年該有十吧?難你已有了婚配,這闕詞是寫給心上人的?”唐玉追問。
趙馳聞言,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正不該怎答的時候,卻聽對方又問。
“還有這裏,奴家總覺奇怪。照下闕所言,‘賭書’、‘潑茶’,分明是寫夫妻間平日的趣事了,‘當時是尋’,觸人心動,又像是悼念亡妻之辭。子,你當時下筆,究竟是怎樣的呢?”
趙馳覺得舌頭發幹,本在佳人麵前賣弄一番,實在沒到對方這不好糊弄。
好在他還是有一些詩詞功底的,靈機一動,答:“唐姑娘不必奇怪,其實這闕詞,不過是在下的擬作罷了。擬作,摹仿他人之口吻也,所以和實的我不相幹,這也是說得的,不是嗎?”
“噫,的?”唐玉一雙桃眼睜得大大的,盯著他,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