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大半月沒瞧見某人了。”
“你是瞧不起人道統帥,還是看不起半步永恒。”
“我怕出人命。”
清晨的永恒國度,是溫煦祥和的,很適合找地兒嘮家常。
如冥神,如燭空,如無道,炎宇宙曾經的三大製裁者,今日就頗有情調,正蹲在一座小山頭,你一言我一語,唧唧歪歪,說就說了,還不時往一座神山望看。
他們算著日子呢?自神朝之主進去,已有多日沒出來。
倒是那座山,越看越峻峭,且似有靈性,晃的頗有節奏。
那,該是一個腥風血雨的場麵。
可惜,他們無緣得見。
硬要看也不是不行,得做好被晃瞎眼的準備。
瞧,混宇和原始那倆癟犢子,還在床上躺著呢?...隻因窺看了神山一眼,已瞎了大半月,且每夜都做噩夢,要麼夢見自己變成了豬,要麼就是被人切掉了二兩肉。
“三位前輩,早。”同為曾經的製裁者,林知嫿路過時,就頗懂禮數了。
整個永恒國度,鮮有正常人,她便是略顯正常的那一撥,趁著清晨大好時光,去虛妄河畔參悟永恒。
大神曾言,道無止境。
她就有點魔怔了,不是在悟道,便是在去悟道的路上。
時至今日,她已入帝神境,正起早貪黑的趕往準荒神境。
三月,不是神朝之主的極限,卻架不住某些人,在外罵娘。
&ui.......。”最尿性不過大楚第十皇,臉龐不是一般的黑。
宇宙融合啊!...乾坤再造啊!他已是忙的灰頭土臉,可另一位人道統帥,卻是終日不見人影,這他娘的能忍?
“洗幹淨等我。”
某一日,趙雲終是伸了懶腰,走出了神山。
臉頰緋紅的是九世神話,當夜便閉關了,也不知悟道還是回味。
“你丫誠心的吧!”
“媳婦又跑不了。”
兩個人道統帥,齊了...幹活。
半步永恒的大神通,是霸天絕地,合體永恒的法則,更是冠絕古今的。
他二人便聯合施法,化出了一尊煉丹爐,也如那年永恒天,將整個永恒國度,都裝了進去。
當然不是獻祭眾生,而是鍛煉本源。
太多宇宙合並,遺留諸多瑕疵,那是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需以鍛煉之法,將這片浩瀚的大世界,徹底融為一體,如此,本源才能更好的澆灌各個天地。
轟!
永恒道火燃起,以一種世人望不見的形態,燃燒大世界。
這一燒,又是一個八百年,不完美的永恒國度,真正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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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兩人又入永恒祭壇,不是遊山玩水,是來看那株黑蓮。
該是封印太霸道,亦或歲月太久遠,其花瓣,竟然有凋零之兆。
然,兩人都知,此物生命力極為強大,枯萎之相,不過是障眼法。
越是如此,越不能解其封印,詭異的存在,保不齊會搞出啥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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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更多大神閉關,直至墳頭長草,都不見出關。
倒是有出類拔萃的,如創世神、如永恒始祖、如仙武帝尊、如天庭神尊,多是引著異象,破土而出,跨越修為的天塹,入了半步永恒境,震的八荒動顫。
如此機緣,如此造化,不是誰都有。
更多的大神,還在沉眠中,尋突破的路。
尋,葉辰和趙雲也在尋,要跨過那半步,真正踏入永恒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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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切磋一番可好。”天極神尋到趙雲時,趙雲正望天悟道。
看的久了,他心神還有一瞬恍惚,總覺天外天之外,有一雙眼睛盯著永恒國度。
難得有人來約架,趙雲自是給麵子。
當日,他便把同為半步永恒境的天極神,打自閉了。
就這,他老人家還不長記性,扭頭便找大楚第十皇了。
結局,不怎麼美觀,又挨一頓揍,不止鬱悶,整個人都惆悵了。
還是鎮天之神有自知之明,約架不找姓葉的和姓趙的,挑了一個姓狂的。
當然了,姓狂的也不是啥善茬,霸道永恒一開,同階的太宇,都能給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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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虛妄河畔風景頗佳,連花花草草都成雙成對。
天庭聖主極有興致,正握著一根魚竿,坐那悠閑的釣魚。
魚,是沒有的,倒是一縷縷迷人的女子香,在河畔飄來飄去。
定眼一瞧,正是天庭女帝,她該是倦了,竟歪在葉辰的肩頭睡著了。
如此好風光,做個美夢是合情合理的,睡夢中的她,就笑的柔情似水。
“要不,咱換個地兒睡吧!”葉辰打了個哈欠。
“如此便好。”女帝不知是醒了,還是夢囈,在喃喃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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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這個夜,大楚第十皇一個沒想開...跳河了。
這,是他第二次入虛妄河,隨波濤飄向了遠方。
往後許多年,都不見他人影,眾神心知肚明,那小子在悟道,欲在虛妄河中,尋出那麼破入永恒境的路,或許,他真能走出,畢竟,他頭頂了一輪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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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忘古城,也蒙著一層祥和的外衣。
街上,人影熙攘,走哪都能聽聞吆喝與叫賣。
趙雲就換了一身行囊,斂去了光輝,如個紅塵過客,緩緩走過。
城,還是當年的那座城,可來來往往的人影,卻很好的演繹了何為物是人非。
還是街道拐角,他終是撞見一個故人。
是柳如月,一身素衣,身側還跟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
“早啊!”柳如月輕語一笑。
“你的孩子?”趙雲也笑了笑。
“孤兒,山林裏撿的。”柳如月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腦袋。
孩子嘛!有些認生,躲在柳如月身後,拽著其衣角,隻敢偷偷看。
趙雲則訕訕一笑,提著酒壺,漸行漸遠,得虧他不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這若柳如月生個娃,說啥也得堵在校門口揍一頓。
“娘親,他是誰啊?”小家夥問道。
“一個故人。”柳如月笑的有些恍惚。
很多很多年前,一場偷梁換柱的婚禮,她錯過了一個人。
很多很多年後,許有遺憾,但因果的路,再不如來時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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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再現身,已是一片幽靜的樹林,林中有那麼三兩間竹房。
他來時,正見一男子,坐在樹下刻木雕,周身,無一人陪伴。
那是陰月王,他房屋的下麵,便是當年的陰月王塚,還有一個名為紫苓的守墓人。
墓已不在,守墓人也走了很多年,此刻,多半正與九幽邪君,遊戲人間。
趙雲未叨擾,如風一般走過,去了大夏的東南邊關。
而今天下太平,並無戰火,那座雄偉的城關,已然荒廢,隻三三兩兩的人影,結伴跑來遊玩,一路都在講述一個古老的傳說:很多年前,這裏曾有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將軍,曾率領大夏赤焰軍,一次又一次的打退敵國入侵。
她名楚嵐,趙雲還記得她身披戰袍的模樣,英姿颯爽。
城關依舊在,卻是沒了赤焰軍,也沒了那個馳騁疆場的赤焰女帥。
她還活著,隻不過走了一遭輪回的劫,以另一種身份,活在一個遙遠的國度。
“楚嵐。”趙雲一聲低語,又映著月光,緩緩轉身。
走時,他曾伸手探向虛無,自過去時空,抓來了一物。
是一塊玉,名為紫玉,那年,他便是握著紫玉入的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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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說白了就是一個坑。
在坑上建房子,一般人幹不出。
偏偏,幽蘭就是這麼幹的,縱過無盡歲月,她記憶最深之地,還是這口井,那年那月那一夜,曾有一個名喚趙雲的人,便是在此,把她從地獄拉回了人間。
“夜裏尿尿,不怕掉坑裏嗎?”趙雲如個質檢的老幹部,扒著地板往下瞅。
“摔死了才好。”幽蘭斜了一眼,特別愛看趙雲那半張臉龐,依如當年那般,讓人難以忘卻。
人長得美,思路也不是一般的清奇。
這夜,她就撬開了地板,拉著趙雲在坑裏住了一夜。
井,也是榮幸之至,它若有靈,多半也會感激涕零,人道統帥...你他娘的太給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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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城。
昔年的城主燕天峰,還活在人世。
算算年紀,也算是骨灰級的祖宗了。
“嶽父,忙著呢?”趙雲走入城主府時,來了這麼一聲呼喚。
當然不是他說的,是龍淵那個逗逼,忒替主人著急了,也是混沌鼎回回見了它,都少不了一番挖苦,我家主人兒女一片,孫子都有了,再瞧瞧你家的這位,嘁....!
“呃......。”一句嶽父,喊的燕天峰愣了一下。
青瑤聽了,則一聲幹笑,龍淵那把劍,越發調皮了。
“爬窗戶的老毛病,可改了。”趙雲笑道。
“您老還記著呢?”青瑤不禁斜了一眼,多少有點兒小尷尬。
當年,若非她爬窗戶,也不會被某些人誤會,趙雲也不會跟著背鍋。
“那誰,你不出去溜達溜達?”此番,是神雷和混天火,繞著燕天峰一陣晃悠,就差明說了:你可別在這杵著了,沒發現你像個電燈泡嗎?
“今日,天兒不錯。”燕天峰捋著胡須,優哉遊哉的走了。
沒走的是趙公子,難得來一趟,說啥也得聽個曲兒,那不,青瑤已取了琴。
還是當年他們初見時的那首琴曲,彈琴者笑的柔情似水,聽曲的那位選手嘛!則在神遊太虛,暗想著,再領個媳婦回去,他家寶貝心兒,會不會掀桌子。
曲終人散?
不不不...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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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唔!
荒神境走鏢,該是天下有一大奇聞。
有那麼一條路,夕靈就來來回回走了無盡滄海桑田。
她是在這條路上,問鼎天武,也是在這條路上,證道封神。
遇見那人,是緣。
在路上等候,便是她的道。
“呔,打劫。”神朝之主扮起強盜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道友,劫財還是劫色。”一眾鏢師嚇得臉色蒼白,夕靈卻露了傾世的嫣然。
“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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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如一個遊客,走走停停。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忘川河畔。
那裏,栽了十裏桃花,有一女子,正提著竹籃摘果子。
乃不念天,她的化身夢蝶,便是葬在此地的,是他親手埋的。
“聽說,你還時常去醉夢樓?”趙雲緩步走入,隨手還摘了一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