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重生並不是像傳說中那麼美好,重生前他的身份是小有名氣的音樂製作人和著名影評家,但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每天對著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搞東搞西搞研究的化學碩士生,一個標準的書呆子。
雖然現在的名字依然叫莫非,可這個身份讓他無比難以接受。五歲時候老媽就不在了,被老爹,哦,這裏是香港,應該說是被老豆拉扯大,除了學習以外什麼都不會,而且在一個月前老豆也去世了,全家就剩下他一個人。
還有一點也讓莫非比較糾結,他除了擁有一處一千尺的普通住宅物業外,還擁有一間欠債高達一百三十萬的小型唱片公司,而且那筆債務再有三個月多幾天就要到期了。
債務問題讓人發愁,但是從高度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重生到沒有寬帶光釺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有著超前於這時代所有人三十多年的知識儲備,經曆了全民娛樂的信息大爆炸時代,見識過了今後三十多年的娛樂圈風雲變幻,這就是莫非獨一無二的優勢。
帶著無與倫比的“先天”優勢,進入這個年代的香港娛樂圈,隻要找對了路子,想要發達還是比較容易的,一筆債務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路子怎麼找,什麼路子最適合,還需要認真琢磨一下。
如今自己能夠掌控的,也就是那間欠了一屁股債,瀕臨倒閉的小型唱片公司。一間沒有自己的錄音棚,沒有任何簽約歌手,靠著發行和代理一些唱片維持生存的小小公司。
不論如何,先去公司看看吧,麻雀再小也是能飛的,總比自己一個人亂蹦好的多。雖然有一百多萬的欠款,可能夠借來一百萬的公司,不可能是一點實力都沒有的。
名匠音樂,聽起來倒是一個不錯的名字,莫非在家裏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便宜老豆留下來的名片。之前那個莫非的記憶中,關於家裏公司的內容少之又少,可見已經書呆子到了什麼程度。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莫非到了名匠音樂所在的地址。位於一座寫字樓的十二層,麵積也不大隻有兩千多尺,被分成了幾個部分使用。
莫非進到公司的時候,裏邊為數不多的十幾個職員正在爭執。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眼鏡女聲音最尖銳:“我們留下來做什麼,看著這間小公司被債主收走嗎,我還不如趁早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呢。”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莫先生在世的時候對我們大家那麼好,就算欠了債都沒有少發你一文錢薪水,現在莫先生剛剛過世,你不想著幫助公司度過難關,還在這裏煽動別人一起離開,你做人還有沒有良心啊,別忘記你現在還拿著公司薪水的。”
說話的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職員,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打扮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很斯文,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很難相信他會這麼聲嘶力竭地指責一個人。
被指責的女人有些惱怒,把聲音更提高了一些,指著眼鏡男道:“陳璞,你少在這裏瞎說,我什麼時候煽動別人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還是哪隻耳朵聽到了,無憑無據當心我告你誹謗。這樣的破公司我就是不想呆下去了,老板都已經死了,就靠他那個書呆子的兒子嗎,他知道什麼叫音樂嗎,我跟著他去喝西北風啊,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一個頭發有些斑白,看起來又五十多歲的男子站出來,攔住了正要激情四射演講一番的眼鏡女,道:“牛太,是去是留都無所謂,但是你這樣說話就不好了吧。莫先生亡故,他的兒子就是我們的新老板,就算隻有一個月,也一樣是給你發薪水的人,你怎麼能這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