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纖纖初月上鴉黃(2 / 2)

不過了多久,月光似乎也分輝在趙毓兒的臉龐上,在月夜裏醒來,睜開了蛾眉小山、黛眉細絲下的水靈靈的雙眼。癡癡地望著清幽的月光中從窗射到地上,疏影蕩漾、波光清淺,月光如水,搖曳水鄉思。一會兒,趙毓兒不覺身走窗邊,真冷清啊。極目遙望,大江兩岸,柳樹如煙,一孤鴻淋著月色背水高飛,在際之中縹緲無依。客棧裏的這扇窗牖朝南,大江對岸就是吳越故土。曾幾何時,李親霞也如這般在臨安遠望過金陵,也是深夜,月霞滿。父王勤為民,終日乾乾、夕惕若厲,卻英靈早逝,他在百姓的簇擁中躺在了故國的土地;母後數十年來,思成疾,冰冷消瘦,失了故國故人,和願為攜一人而終身的錢塘王葬在花開花落的陌上,是未在一城中白頭偕老。趙毓兒甚至終未能見過他們的一麵,就要是人非,共隔一條黃泉。趙毓兒對著窗戶,滴落了幾珠晶瑩的淚光,小聲抽泣著。逃過了家鄉的劫難,這一夜可真漫長啊,月光不停淌著,似乎要凝結成霜雪。良久,趙毓兒輕輕歎了口氣,惆悵自語:“不溶月姊姊怎樣了?”說罷,悄悄走到莊齊身邊,見他還在熟睡,心中才安下一分。趙毓兒走出屋子,掩上門扉。

可趙毓兒自己呢?親朋離散,轉眼間繁華落盡,今後可要孤身漂泊異鄉,影誰?曾是翩若驚鴻,終也傾國傾城。莊齊實自從醒來後再也沒有睡著過,他許久沒有享受過這幽寂、清澈的夜晚了。殘月漸漸隱退在烏雲深處,餘一縷光如雪,月亮中的一抹孤影到了人間剩下梧葉飄黃。

沉鬱。

待到光輝散,色欲曉,莊齊身坐到露台,氣韻轉,吸風飲露,借這一時精華修煉一北宗派上乘武功。他心裏不能留有雜念,同槁木以神遊,心如光風霽月,無一粒微塵拂擾。時辰過後,他長舒一口氣,渾身間神清氣爽,北宗之境稱曰“完人”。

莊齊問趙毓兒:“會騎馬嗎?”

趙毓兒:“像這般的疾奔的快馬不曾騎過?”

莊齊就州府中給挑了兩匹溫順的良馬,兩人肩馳行在官。趙毓兒素服不除,背後背著張白雲琴。

趙毓兒先開口:“的傷怎得這快?”

“多謝郡主姑娘的悉心照……”

趙毓兒臉色微紅,搖著頭連聲:“不不,我不是說這個……”

莊齊才一一十地告訴,自己如何是北宗派,受到皇帝的詔令才來的錢塘,後來是靠北宗派的內功調息的,才能修養身等等。

趙毓兒心下白,點點頭:“怪不得的武功這般高妙。”

莊齊也疑惑著問了一句:“當時在王府後院我與劍客纏鬥在一,脫不開身,姑娘是如何以一曲琴韻來擾亂他們內功的?”

趙毓兒思索了一會兒才:“幼時我母後教我琴樂曲子。這支樂曲實不成章法,母後年幼時與廬山的一個小士為友,尚且是從他邊傳來的罷。”

“這支琴樂中的氣韻生動,便在沙場亦能破陣。”

趙毓兒才一,羞澀:“,大俠,怎稱呼呢?”。

“我俗名莊齊,江湖裏喊我北冥。”

“我今後無依無靠,許再尋不到親人了,也我算在武林江湖中如何?”趙毓兒輕彎娥眉,笑,“叫我琴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