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欲頹,林間的烏鴉、水鳥連飛出,在山澗、江沼之間盤旋飛舞,迎來陣陣晚風,仲春尚寒。兩人時氣力衰竭,難以逞,又幾個武林好漢扯過,才肯住手。見鄭髯虯門牙錘掉了兩顆,黝黑的鼻孔冒著血,韓合則滿身他抓的是血痕,時毒性發作,麻癢酸脹。衡山派主持開口:“這局諸都已經見識過了。算作們平手吧,誰欲站擂台都請便吧。”韓合自然不肯服鄭髯虯,還禮:“老夫自愧不如中土諸豪傑,還請告退。”其實他也精力不支,修養排毒需要些時日。鄭髯虯當然也沒顏麵站擂挑戰,低頭不語,好彼各退一步,不好去吹噓那年的武功。韓合又轉身:“來時匆忙,為諸豪傑備了些薄禮,還望各笑納。”弟子搬運出來盈筐鮮嫩的熱帶蔬,還有個大豐腴的妃子笑荔枝,在這仲春時節已是價高難得,人口頤。鄭髯虯也:“大家也都來瞧瞧我的這些禮物。”他初來中,就到炫耀一點家底,見幾繩袋鮮幹魚、岩壁燕窩,珍奇稀罕,滿座無不嘩然稱好。鄭髯虯敞開來憑他們分成,自個人洋洋得。開始來眾人見到這兩派帶來禮物產,皆以為是要商賈貿易,現在來這般慷慨大方,不覺感激起敬,這席上多少中州賓客,誰不是為了爭這“宗”一,哪裏顧得到人?誰又算是個傾心相的朋友呢?
嶽衡山派掌門司空騰一躍上台,他白須飄飄、鶴發童顏,手裏執著一柄星寶劍,朗聲:“既然今日由我派主持,老夫就出來獻個醜了。那派英雄上來與我一戰。”衡山派來是派武林中的大宗,弟子眾多,門派內又極重信義、恩怨分,請來舉行與裁決武林中事務,故而享譽已久。這掌門亦是在武林中混跡了多年,在場的眾多好漢無人不識,之間是人敬重。司空騰話音剛落,場上一時鴉雀無聲,其實早有人來時就在心裏麵默認了衡山派當為宗。時卻見李故縱身上台,抱拳:“司空掌門,李某得罪了。”李故是蘇州府的大將軍,又年帶兵在外抵禦遼人,無論在朝中上下還是江湖之外,名聲顯赫,這二人在武林中聲譽相當,比武無論誰輸誰贏,得這宗之,能讓眾人信服,號令一方。場下一片喝彩與掌聲,司空騰喜:“好!久聞李將軍威名遠揚,恨今生無緣比試,這一來可是給足了老夫的麵子。將軍請罷。”李故手一支判官筆,抬起一腿,下筆急猛地戳司空騰,司空騰不去躲避這一招,運了一股內力,大叫:“來得好!”當麵承了下來。這一筆一劍都是武林當中的寶物,兩番手後,星劍難以揮開一步,筆也刺不出半分,居然在空中隔了一尺停了下來。來司空騰自信自己的內功修為,願下來他的招數來比拚內力。李故淩空掃了一筆,一股陽剛之力從體內迸發出來,突然在空中一筆一劃,似乎是在臨摹寫字,實則淩厲威猛。司空騰喝彩:“好個行書,臨的是王右軍《蘭亭集序》,大將軍不愧文武雙全哪。”當年伊川書院的崔參軍曾經授過眾多將軍,這李故就是他的一個弟子,如今也如崔參軍那般名聲顯揚於江湖廟堂,司空騰曾經多年研究練習過他們的一套武學,這時與他比武較量,自然得一二楚。司空騰立變換身法,使出衡山派的絕技星劍譜,這一武功似猛然前刺了一劍實則如疾風驟雨般連刺劍,李春燭在一旁仔細觀察琢磨著,喃喃自語:“唉,這一招我練了數月可是還不到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