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聲鶴唳石頭城(2 / 2)

這年天寒異,風長嘯,後周唐都不敢貿然出兵。廬山下雪,地麵與樹梢銀裝素裹,小道士擁火於山中白雲亭,弘景上人年邁了多,遙遙臨江,作寒江圖,小道士見師父的畫作,慨然心悲。時宗派大宗師去。

明年春,後周唐又蓄兵戰,後周多占上風,漸漸逼近金陵城中。

一日,弘景上人謂小道士:“不半月,石頭城內桃將綻。你記得去見見那個小公主,將我把這封親手給皇帝。”小道士方大悟醒,又遲遲不願暫廬山。

行了十日終至金陵雨台,就看見公主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彈琴。公主遠遠望見小道士日來,自然又喜又怨,不願搭理他,隻是專心致地操起琴來。小道士靜靜地站在旁邊,時而出聲分辨出其中的格調,就如此從日中彈至夜半,公主傳來侍女吩咐道:“拾宮吧。”雨台麵江,是春寒峭,恍如隔夢。

唐皇宮此時異冷寂,小道士欲進去,兩個侍衛圍上前,喝道:“你是何人?何事進宮?”小道士道:“我是廬山派弟子,奉弘景上人尚書大人的命令給皇上送。”那兩人隻得退下台去,他進宮。公主無奈一笑:“從你隻得在裏麵陪著我了。”

宮中隻有假山枯石,荒草萋萋無人理,不見一點綺豔的樹,小道士道這裏原來是皇宮裏麵的幽閉處。第二日,唐中宗已在客廳裏等候,讀罷弘景上人的書,太息不已。憂傷地問小道士道:“素你聰慧好學,可得尚書大人的學問精要?”

“師父一生所學,可學而至僅十之一二,尚有八分不可達。我連那一二成都未學成。”

中宗皇帝嗟歎不已,又順口閑問了弘景上人的興趣娛樂,幽默癖好。且說小道士自隨公主進宮來,就跟著禁閉在裏麵,不得隨意出入。道中宗皇帝實際上大權旁落,軟禁在此,自己是舊臣,“山中丞相”的弟子,自然幹係重大。

日跟著公主彈琴讀書,雖然悠閑卻漸漸懷戀起茅山來。公主道:“深宮裏是寂寥吧?”小道士點點頭。公主苦笑道:“虧得你這年春來陪我,要是不來,以後看不見了。”小道士道:“不到這金陵城皇宮中的寂寥甚於山中的鬆林,你比我還要冷寂的多。”公主潸然淚下,不勝悲戚,“也好,現在隻剩下你終日陪我了。”

公主搜羅的古琴曲無目無,彈奏著卻泠泠弦,是觸人心魂。小道士道:“這琴曲的故人風骨,我尚能用內力演奏出來,還可借勢隨物賦形。”

月火,中宗皇帝退,不久逝,傳給唐後主李煜。此時廬山派掌門弘景上人也早已退居,餘生修養,複作辟穀之術,不出書房與小亭。

周皇帝以大將軍趙匡胤之力大破唐,危到隔江的金陵城外日日駐兵演練,趁機大國威,舉行國宴。趙匡胤卻以前線緊急為由,不都城冊封,反而一催促周皇帝增兵運糧。此時周軍隊也不趁機大舉進攻,反而養兵練馬,等待與唐和。趙匡胤秘密修書一封至金陵城內:言稱停戰為主中宗皇帝吊唁,服喪內不會乘人之危貿然進攻,又道欲君側,斬除皇未發覺的亂臣賊子。又修書送往中原的宗派與少林派等各大門派,聲稱此時朝停歇,可以乘機切磋實力,揚中原武學的正統,表示自己願意作為引介,使周皇帝與唐後主聯讓武林。宗派應允,矛頭唐境內的廬山派,宗派的較量之書、周皇帝與唐後主的聖旨一齊抵達廬山,隻是弘景上人不在,由大弟子鬆涼領作掌門之,下來這三封書。

唐公主照須要居服守喪,小道士欲歸家時,趙匡胤遣人問候,言:“望尚書大人還是以江山社稷為重,休懷私恨。日自己親來賠罪訪。”。

山後,小道士急欲見弘景上人,掌門師兄告師父有令,何人不許擾,有親筆書在此。小道士心中有幾分蹊蹺不,終至惘然,悻悻而去。他獨自退到送林間的竹齋裏,寂寥無人,終日翻書,忍不住翻弄師父往日的箋、筆劄,實在是失心落魄,極少出來會客見人。

數月後,趙匡胤親自登上廬山,亦拒之門外。趙匡胤道:“我是鋒大將軍,有唐皇帝的聖旨,有國事和尚書大人商量。此事關計到周與唐兩國和,務必要告尚書大人,縱使尚書一人要修,也不能耽誤如此國家大事。”弟子們無奈,隻得由其闖入去尋找弘景上人,唯言:“師父雲遊,雲深不處。”向廬山深處,隻見野竹中升起青靄,飛泉瀑布掛於碧峰中。趙匡胤引一幹武士進入鬆林中,樹深處密,絕然找不到。趙匡胤又命令廬山派的弟子帶,然而無論如何威逼利誘,廬山派諸師兄弟著實不道進入林子的道。趙匡胤懷疑,自忖道:莫非固然的仙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