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們因為是與普陽的勞工住一起的,自是聽得了許多關於普陽名人軼事,這可謂是給伍何的認知灌進了一大堆東西,讓伍何對普陽有全新的觀念。
這當是更加的感謝村長了,如果那時自己真來了普陽,可能就被那些富家權貴給弄死了。一想到勞工所說的各種欺壓之人的慘烈經曆,伍何心中泛起某名的怪異情緒,有著脫得虎口的萬幸,更有為那些苦痛之人伸義製惡的浩然之感,這也讓伍何蹦出一個想法,那時如果能將他們直接殺死多好。
但後果呢?自己便也是會被殺吧。想到此處伍何習慣性的撇了撇了嘴,似是做給自己看,笑自己就是多想無用之事,與自己凡塵一粒的身份相差如隔天地。
伍何也進過普陽幾次,因為送玉石。但似乎他們的路線是固定的且被人騰了出來,所以並未遇見多少普陽人。這也挺好,伍何有些擔心會遇見被他揍的陳家公子,這下伍何也便沒了心憂。
雖然隻是送玉石,在普陽呆的並不久,但也能瞧見些勞工們所說的淒苦之事,最明顯的便是運送旁道的壯樓五色、嘈雜的聲響、華服逸容的人談談笑笑好生快樂,而這邊便是一群破衣汙容的人,饑瘦羸弱,坐在舊屋裏。
當是讓伍何心生憐意,使旁道的種種樂音變得極為諷刺,同處一片天地中,卻是兩個模樣,這恰如伍何所看書中所寫一般,有人會華服衣冠、肆酒吞肉,就一定有人破落無居、食草掘樹,叫人無可奈何。伍何自身都處於惡劣的情況下,每日吃草粥,睡茅草還要不停勞作,反過來可憐別人也是引得伍何自己心中異笑。
便是如此,接受它苟活於世是伍何他們所能做的。一旦麻木,時日便如陽驅夜般過了去。伍何們不停勞作了近一年時間,那原本就隻有一對腳的雕像便漸漸建出了全貌。而這時日裏也是發生了一些事,最大的便是那洞的詭異之處。
有人說從內洞開始,那裏便是某種精鬼的住所,越往內走那精鬼便越多,在你挖掘的時候悄悄的入你身,吸食你渾身的血氣。這也不是空穴來風,因為有人確實出了些奇怪症狀,且有人說自己在玉璧中看見了活物,一下鬧大了,搞得挖掘的人都惶惶不安,這自是影響到了建造的進度。
自然便有差人出來強壓,但就算如此勞工們還是消極怠工。於是他們就想了辦法,三個區域的輪流換作,有用嗎?一點用也沒有,隻是他們將後麵發生的此類事情壓得很死,可以說是以死逼迫所見之人。沒人敢在談論了,說得人少了惶惶之氣也便消了,自是又回到了麻木的挖掘中。
其他的一些瑣碎的事,是些人與人之間的碰擦。伍何也因時常幫自村人排憂解難,漸漸的將其看作自己的職責,但伍何比村長實要差上許多,做出的事說出的話自是引得一些自村人的不滿。也因是在苦命挖掘的境遇下,且自村人也漸漸明白伍何也是和個他們同齡的青年,村人們都能理解伍何,對他某些欠妥的事能夠接受。
當天機娘娘的雕像建完後,已經是一年光陰後了。在建完後,剛好碰上了那什麼“小天機”的到來,或許這就是普陽人算好的所以才怎麼趕。伍何們近千人的挖掘隊伍自是歡樂十分,基本上的人都因聽得解放而熱淚盈眶,早已麻木的心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被苦難挖掘折磨的變了形的身體的此時再度挺了起來,過往的艱苦時日似是未能使他們身體曲而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