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疼。
渾身鮮血淋漓,頭頂一片星空。
皎潔的月光灑下,給不遠處一頭龐大的犀牛屍體,披上了一層銀紗。
周圍蟲鳴聲不斷,隱約有野獸咆哮的聲音傳來。
這是什麼地方?
我不是被一輛失控的大貨車給撞了嗎?
陳牧呼吸沉重,身上各處傳來的劇痛,不斷的提醒著他,告訴他陳牧還活著的消息。
腦海當中忽然浮現出一幕幕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零碎的片段不斷閃爍。
少年郎救治重傷的娘親...闖入蠻夷之地...尋求救命的靈藥...
陳牧左手當中,依舊死死攥住一株靈光閃閃的寶藥,要怕在他可以握斷粗木的巨力下,依舊毫發無損。
而這頭斷絕氣息,倒地身亡的犀牛,就是看守這株寶藥的蠻獸,天生力大無窮,更是皮糙肉厚,一身硬皮足夠讓它擋下來自蠻夷之地的大部分危機。
陳牧和這頭犀牛鬥了兩天一夜,這才將其誅殺,但是陳牧同樣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受到致命傷的身體隻能夠讓陳牧比犀牛多活一會,在臨死前,陳牧依舊想要把寶藥帶給娘親。
陳牧穿越了,穿越到這個和自己同名的少年身上,隻是陳牧的年紀已經有二十多歲了,這具身體的年齡卻不過十一二歲出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牧賺到了。
但是這種意義並沒有什麼用,因為陳牧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
“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為了娘親勇闖蠻夷之地,隻為求取一株寶藥,為娘親延續生命。”
“寶藥是得到了,但是少年也葬身在了蠻夷之地。”
陳牧苦笑不已,這具身體傷的那麼重,自己這是死了一次之後,中了在來一次的死亡體驗?
遠處森林當中傳來樹枝斷裂聲,一頭吊睛白額虎的身影露了出來。
這頭被血腥味吸引的老虎,朝著渾身是血的陳牧走來,在靠近陳牧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陳牧艱難的扭頭看著老虎,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老虎的目光凝聚在自己左手的寶藥上。
寶藥。
凝聚天地精華,從靈粹當中孕育而出,每一株生長都極為不易。
年份越久的寶藥,其中蘊含的靈氣越是渾厚,像陳牧手中這株寶藥,生長就超過了兩百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重病彌留在即的病人,吊住最後的那一口氣。
這也是為什麼少年拚死也想把這株寶藥帶回去的原因,這樣一株藥力渾厚的寶藥,哪怕不能讓他娘親的病馬上痊愈,也能夠讓他娘親多延續二十年的壽命。
隻是現在看來,少年已經沒有機會把這株寶藥帶回去了。
貿然闖入人類禁區的蠻夷之地,慘死在蠻獸的攻擊下,看眼前這個情況,恐怕連屍體都不會留下了。
陳牧歎了口氣,就在陳牧準備放棄掙紮的時候,腦中忽然閃現過一個念頭。
手中這株寶藥既然能夠讓一個重病彌留的病人,多活上二十年,難道不能夠讓重傷的陳牧在吊上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