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省城給顏文傑拜壽,張家十分重視,張大老爺知道自己不受顏家待見,沒有要現身的意思,可他不放心三個孩子單獨上路,思慮在三,還是決定親自將三人送到省城。

“到了省城後,為父就不進城了,就在城外找家客棧住下,等你們拜完壽後,再一起回家。”

路上,張大老爺仔細的囑咐著長子。

張家大爺有些欲言又止,他們和顏家是姻親之家,可父親連顏家的門也不敢登,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張大老爺沉默一會兒又道:“到了顏家,行事多問問你五妹妹的意見,她......到底是張家人。”

“這次她能勸說你母親同意你和大丫頭一同前去顏家,可見心裏還是有張家的,兄弟姊妹間本就該相處扶持,你們好了,對她來說也是助益。”

張家大爺點了點頭:“父親放心,遇事兒子會和五妹妹商量的。。”

之後張大老爺沒在說什麼,很快,一行人便到了碼頭。

淮安水係發達,去往省城的船隻很多,平時,就是臨時要去省城也能坐到船,可這次,張大老爺明明提前包了一艘客船,到了碼頭後,卻被告知客船定給其他人了。

張大老爺很是生氣,直接去找船老板理論了, 張家大爺則是回了馬車前看著兩個妹妹。

“大妹妹、五妹妹,我們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登船了。”

張大姑娘掀開車簾一角, 問道:“大哥, 出什麼事了嗎?”

張家大爺有些憋悶:“我們定的船被人截了先, 父親找船老板協商去了。”

張大姑娘當即蹙起了眉頭:“船老板怎麼回事呀,有他這麼做生意的嗎?”

張華涵也是眉頭微蹙, 不過她沒說什麼,坐在馬車裏靜靜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時辰。

眼看馬上就要到中午了, 張大老爺還沒回來,張家大爺看了眼碼頭旁的茶肆,說道:“大妹妹、五妹妹,前麵有個茶肆,要不你們下車到裏頭坐坐, 順便吃點東西?”

張大姑娘早就想下車活動活動了, 不過她沒出聲, 而是看向了張華涵。

坐了半天的馬車, 張華涵自然也想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尤其是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

聽著碼頭上的各種喧囂聲,張華涵也想見識見識,便點了點頭,出聲和候在車外的安然說道:“安然姑姑,我和大姐姐想去茶肆坐坐。”

安然聽了, 打量了一下茶肆,這才回道:“那姑娘稍等一會兒,等奴婢帶人將茶肆布置一番,姑娘再下車。”

說著, 就帶著幾個婆子先一步去了茶肆, 和老板說了一聲,選了處角落, 在四周掛上了竹簾, 很快,就布置出了一個小包間。

這動靜一下就引來了周圍人的注目。

“不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女眷出門?”

“大戶人家的人就是講究呀。”

就是張家大爺, 也有些側目,以前父親也帶過他和大妹妹出門遊玩,大妹妹頂多戴個帷帽,哪裏會注意這些。

布置好一切後, 安然才回到馬車前:“姑娘,馬車裏奴婢準備了帷帽, 帶上帷帽就可以下車了。”

張華涵將帷帽戴好,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快步走進了竹簾圍起的小包間中。

“這竹簾真特別!”

張家大爺和張大姑娘嘖嘖稱奇,這竹簾外頭往裏看,根本看不到什麼,可裏頭往外頭看,卻能看清外頭發生的事。

母親手裏的東西果真樣樣都不是凡品。

就在張家大爺準備叫夥計上點吃的時,驚訝的發現,安然正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丫鬟從馬車上搬下了茶爐、食盒、茶具餐盤等物品。

就是張華涵,也有些意外。

安然見了,解釋了一句:“外頭的東西大多不怎麼幹淨,尤其是這碼頭,魚龍混雜的,出門在外,吃進肚的東西最好當心些,能不吃最好別吃。”

張家大爺和張大姑娘訕訕一笑,都沒有再說要點吃的了。

等安然將茶點擺放好,張華涵也不好獨吃,邀請兩人一起食用。

就在這時,對麵位置也來了一群下人,動靜比之前安然幾個弄出的還要大,直接用屏風將周圍隔了出來。

竹簾隻需高掛起來就是,占地不大,且安然隻圍了一張桌子,並沒有打擾到其他人。

可屏風的占地就大了,還屬於金貴物件,周圍的人見了,都不由紛紛避讓,生怕碰著,然後賣了自己也賠不起。

一時間茶肆中都是拖拉凳子的聲音,沒一會兒,隔壁三桌就空出了一個真空地帶。

緊接著,幾個帶著帷冒的錦衣女子走進了茶肆。

張大姑娘見了,低聲嘀咕了一句:“好大的排場!她們一來,大半個茶肆都不能坐人了。”

安然淡淡的掃了一眼:“應該是官家女眷。”說著,看向張華涵,“在外行事最忌張揚,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個弄不好就可能給家裏招禍,姑娘可別學這起子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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