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城城門,朱建忠和龐光並排騎馬而出,兩人臉上還帶著因喝多了酒而顯露出的酡紅色。

駛出城門有一段距離後,一陣疾風吹過,兩人同時甩了甩腦袋,神智徹底恢複了清明。

朱建忠一臉不確定的看著龐光:“咱們是不是答應蕭燁陽什麼不該答應的事?”

龐光沒回答,而是舉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

見他這樣,朱建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龐光懊悔的說道:“我們好像被蕭燁陽給坑了。”

朱建忠卻是笑了起來:“坑嗎?我到不覺得,我們不是要到高產糧種了嗎?隻要熬過今年,明天,衛所的兵就能吃上飽飯了。”

龐光哼哼道:“蕭燁陽是把高產糧種給我們了,可你也不看看他從我們手裏要去的東西。你金威衛還好,就要了兩千匹馬,可我蘭武衛卻要調兩萬邊軍到甘州衛去,還不能是老弱病殘。”

朱建忠看著龐光:“你就知足了吧,調兩萬邊軍去甘州衛,你就不用管他們的夥食了,這不是給你減輕負擔嗎?”

“蘭武衛沒有接壤西遼,本來你那邊的邊軍就是預備軍,如今蕭燁陽要用,也拿出了五軍都督府的調令,你就別抱怨了。”

說著,頓了一下,麵露疑惑。

“不過,蕭燁陽不是已經在募兵了嗎?幹嘛還要調蘭武衛的邊軍?他要做什麼?還讓我們保密?”

龐光沉默著沒說話,他心裏其實是有些猜測的

蕭燁陽接管了甘州衛,他肯定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的。

如何證明?

奪回被西遼人霸去的丹河,那絕對是最有效最有利的出擊了。

隻是,他有那個魄力嗎?

如今西遼和大夏到底沒有真的爆發戰爭,蕭燁陽敢領兵奪回丹河嗎?

朱建忠見龐光沒有接話,也沒繼續多說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蕭夫人給他們準備禮物,搖頭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們這算不算是被蕭燁陽拉攏了?”

龐光瞥了朱建忠一眼,見他嘴角鉗著笑,哼哼道:“我瞧著你好像還挺高興的嘛。”

朱建忠沒有否認,隻是說道:“近兩年西遼人越來越過分,搶了錢糧不夠,還搶女人,去年竟還開始屠城,金威衛的百姓過得太苦了,我沒有能力改變他們的生活,若是別人可以,我願意的。”

朱建忠雖沒說願意什麼,可龐光心裏是明白的。

......

蕭府。

蕭燁陽躺在美人椅上,稻花端來解酒湯,等他接過去後,看到眉宇輕鬆,嘴角鉗笑,一邊給他打扇子,一邊說道:“看來你和那兩位指揮使談得還挺好的。”

蕭燁陽將解酒湯喝完後才笑道:“還行吧,他們想要的糧種我給了,我想要的馬和兵也都要到了,算是雙贏。”

稻花笑了笑:“我聽丫鬟說你灌了他們不少酒,當心他們清醒後賴賬。”

蕭燁陽失笑:“你以為能坐上指揮使位置的人是那麼好灌醉的?他們隻是順勢而為罷了,我們一來,那兩個家夥就在關注了,今天的結果,是他們來之前就權衡好了的。”

說著,坐起身。

“金威衛那邊能拿出兩千匹馬,加上我手中的,能籌齊三千騎兵了,剩下的兩千匹馬,還得從西遼人手中買。”

稻花:“茶葉已經運送過來了,你要用,隨時都可以去庫房提。”

“有你在身邊,真好!”蕭燁陽笑著摟住稻花親了一口。

稻花嫌棄的將人推開,甘州衛的夏天太熱了,蕭府今年也沒準備什麼冰,每天都汗津津的:“你不嫌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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