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平親王府百花園中的花正開得姹紫嫣紅、花團錦簇,馬王妃早幾天前就給當朝王公勳貴的女眷送去了帖子,邀請她們三月初三來王府賞花。

一位親王妃下帖宴請,眾人還是要給麵子的,三月初三這一天早早的就來了王府。

馬王妃帶著羅瓊言笑晏晏的招呼著眾人,期間並沒有派人過來叫稻花,似乎忘了還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

平熙堂內,丫鬟、婆子們在王滿兒的敲打下,都有序的做著手上的工作,並沒有過多關注正院那邊的熱鬧。

正屋內,稻花埋頭算著平熙堂的各項支出。

嫁入王府已有三月,她也慢慢習慣了如今的生活,有序的進入了為人妻的角色。

對於馬王妃故意忽視她的存在,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還覺得正好可以躲清閑。

反正別家宴會的時候,都會單獨給她下張帖子,馬王妃想封鎖她的對外社交,不過是想當然罷了。

本來,大家相安無事,今天這場賞花宴也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馬王妃偏要找點不自在,快到晌午的時候,特意派人過來叫稻花過去見客。

稻花可以不給馬王妃敬茶,也可以不去給她請安,這畢竟是王府內部的事,外人也不知道,如今當眾叫她去見客,卻是不能推脫了。

她這次要是不去,明天勢必會傳出她不敬長輩、目中無人等不好的名聲。

“走吧,瞧瞧王妃找我們有什麼事?”

......

稻花到了平禧堂,按序給品級在她之上的夫人見了禮,然後又朝著馬王妃福了福身子,不得她開口,率先說道:

“我也不知道今天王妃要宴客,幸虧我沒出門,要不然王妃派人去平熙堂沒找到人,大家不了解情況,還以為我故意不來,為人張狂呢。”

惠佳長公主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笑罵道:“燁陽媳婦,你這張嘴呀,當真伶俐得很啦!”說著,環顧了一下左右,笑道。

“我們這些人,難道就那般的不明是非,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就胡亂給人扣帽子?你呀,莫不是以為我們都是老糊塗?”

在座的夫人也都笑著附和了起來。

馬王妃是扶正了不假,蕭燁辰如今名義也確實是平親王府的嫡長子,可兩人也隻是名分上好聽了一些,和深得帝心、手握重權的蕭燁陽相比,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該如何取舍。

稻花立馬笑著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我說錯了話,該打,各位夫人可千萬看在我還年輕的份上,莫要跟我一般見識。”

看著幾句話就和眾人打成一片的稻花,馬王妃心裏堵得很,掃了一眼哥嫂送來的馬家旁支姑娘,咳嗽了幾聲,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然後才說道:

“燁陽媳婦,你這嫁入王府的時間也已不短了,怎麼這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話一出,稻花以及在場夫人的目光都不悅而同的落到了羅瓊身上。

要論嫁入王府的時間長短,怕是羅瓊要更長一些吧。

接下來的話,眾夫人都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了,都好整以暇的看著戲。

馬王妃也注意到了眾人的目光,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聽說這燁陽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燁陽媳婦,你這也太不賢了吧。”

說著,將馬家旁支姑娘招了上來。

“我身為王府女主人,燁陽名義上的母親,可不能見他遭罪,這個姑娘是我特意為燁陽挑選的,今天就你領回去給燁陽做個侍妾吧。”

她就不信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還敢拒絕?

真要拒絕了,一個善妒的名聲絕對跑不了。

稻花直接嗤笑出了聲,毫不掩飾臉上的譏笑:“王妃,聽說前幾日你生病,這莫不是病還沒好,腦子還在犯糊塗?”

“我和蕭燁陽的事,父王都不管,你這操的是哪門子閑心?你一不是蕭燁陽的生母,二來也有自己的兒子兒媳,你管好他們就是了,老是盯著我和蕭燁陽做什麼,閑得慌呀?”

“咳咳~”

“噗~”

屋子裏不約而同的響起了各種怪異的響聲。

稻花初略的掃了一眼,發現好些夫人都憋紅了臉,一些人的肩膀還在不斷的顫動。

馬王妃見了眾人的反應,有些下不來台,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麵,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狠狠的瞪著稻花。

羅瓊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二弟妹,母妃是長輩,你就算心裏對她再不滿,也不該對她如此不敬。”

稻花詫異的看向羅瓊,以往他們和馬氏母子起衝突,她可從來沒有插手過,幾乎都是默默站在一旁當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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