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府。

正院,顏致高和李夫人麵色難看的看著跪在地上為顏怡樂求情的顏文傑和朱綺雲。

最後,顏致高歎了一口氣,問道:“文傑,如今你爹娘不在身邊,你是兄長,你來說說,怡樂這事要怎麼辦吧?”

顏文傑雖為妹妹的做法感到無地自容,可他也不得不為妹妹的將來考慮,隻能硬著頭皮道:“大伯,我知道,這次是怡樂犯了大錯,可是......可是她和房二公子的事已經被人知道了,還請......”

沒等他將話說話,李夫人就出口打斷了他:“文傑,你可知道這段時間為何你大伯和大哥都沒有再邀房家人入府小聚了?”

說著,看向朱綺雲。

“綺雲,怡樂的心思,你應該也是知道幾分的,而房夫人對她的觀感如何,聰明如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朱綺雲垂首點了點頭,房夫人看不上怡樂,這一點她在旁邊看得真真的,為此,她也私下找過四妹妹,可惜,她根本沒將她的話聽進去。

李夫人歎氣道:“我也不是那非要拆散別人姻緣的惡人,若房夫人真有意怡樂,哪怕舔著臉皮,我也能登房家的門走上一遭。”

“可是,人家房夫人已經將態度擺得那般明了了,怡樂還這般上趕著接近房二公子,這不是主動讓人輕視嗎?”

“現在更好,跑去別人府上幽會,還被人發現了,連累整個顏家跟著她一塊丟人丟臉,我們到底是哪裏對不起她了?”

聽著這話,顏文傑和朱綺雲都無地自容極了。

攤上這麼個拎不清的妹妹,他們也沒法啊。

這時,平彤平曉將在祠堂罰跪的顏怡樂帶了過來。

院子裏等消息的顏怡雙見了,一個沒忍住,惱火的哼了一句:“真是個自私自利的白眼狼,自己不知道檢點,還要連累我們所有人。”

旁邊的顏怡歡聽了,羞愧的低下了頭。

蘇詩語將顏怡雙拉遠了些,示意她不要當著顏怡歡說這些。

顏怡雙哼了哼:“這次的事要是處理不好,她也得跟著受連累,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堂屋裏,顏怡樂進去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哥嫂,默默走到他們旁邊跪下。

李夫人一看到顏怡樂就來氣,尤其是看到她神色倔拗的跪在地上,仍然一副拒不認錯的模樣,沒壓下心中的火氣,語氣發衝的問道:“看來在祠堂跪了一夜,你仍是沒有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顏怡樂梗著脖子:“我有何錯?”說著嗤笑的看著李夫人和顏致高,“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想找個低階官家把我打發了,我要不為自己的婚事籌謀打算,你們誰會認真為我的幸福考慮?”

“大伯大伯母,你們口口聲聲說把我和二姐姐當親身女兒對待,可是你們實際上是怎麼做的呢?”

“大姐姐就不說了,怡雙不過是一個庶女,可她的親事卻要比二姐姐好太多,到了我這裏,我不討你們的歡喜,你們就想像一個包袱一般把我打發了,我要不自己爭取,最後會落得個什麼下場都不知道呢?”

聽到這話,李夫人和顏致高都愣住了。

兩人實在沒想到,這些年盡心幫著二房養女兒,最後竟沒落下一點好。

顏文傑和朱綺雲也呆滯了片刻。

隨即,顏文傑轉過身,痛心疾首甩了顏怡樂一巴掌:“混賬,大伯大伯母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費心盡力幫你找人家,你怎可說出如此忘恩負義的話來?”

顏怡樂被打了一巴掌,越發沒理性了,連連冷笑道:“養著我和二姐姐,不過是大伯大伯母為了自己心裏好受,為了不讓外人說他們厚此薄彼罷了。”

“二哥,你自己看看,我們二房現在和大房、三房的差距有多大?而這一切,都是大伯大伯母造成的。”

“是他們抓著一件小事不放,就把爹娘趕回了老家,也是他們在你小時候沒為你爭取去望嶽書院讀書的機會。”

“要不然,你怎會到現在都還隻是一個秀才,連從小長在老家的三哥都不如?”

顏致高被氣笑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顏怡樂:“怡樂,你心裏真是這麼想的?你覺得你們二房今天這一切都因為我們造成的?”

朱綺雲看出顏致高眼中濃濃的失望,連忙開口補救:“大伯不要生氣,怡樂她就是這個樣子,一著急就口無遮攔,她說的話都是有口無心的。”

李夫人嗤笑了一聲,對於二房的人老是用有口無心為顏怡樂補救,是既厭煩又麻木了,現在已經懶得去糾正他們了。

顏文傑也連忙道:“大伯、大伯母,你們不要跟怡樂一般見識,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四妹妹。”

顏致高痛心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此時眼裏已恢複了清明:“文傑,你和大伯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覺得二房今天這樣都是大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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