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得靠自己,發展才是硬道理。
在大黃炮的怒吼聲中,桂花寨來人打著冷顫被宣教官領著去看了現場,那炮彈擊中了五百步開外的山包,三輪齊射過後,那片山包上原有的巨石已被炸得粉碎,周圍的巨樹被轟塌倒地,桂花寨寨主看著那被淩辱過的現場,想象著這等炮彈若是砸在自家寨牆上,恐怕隻一炮就能搞塌下來一片,連忙心悅誠服地表示桂花寨本就服了王化,日後也一定堅定地站在內江縣這邊,老實繳納錢糧,定期派遣徭役。
打發走了桂花寨眾人,黃世信依舊穿著甲胄回到新建七村,城牆下已哭嚎一片,那一千多被俘的土賊被單獨看押,相互舉告,但凡手中沾了老百姓血的,都被押到城牆之下,在那六百多村民的見證下供述罪狀,最後讓那些手中沒有沾過血的鄉勇上前殺死他們。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大人些,我沒有殺過人,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們哪個龜兒冤枉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一個綁縛著押到牆根的土賊一看身後那倒斃了一片的昔日同夥,腦袋就咚咚地朝地上磕頭,他不知曉誰出賣了他,當軍法官念出他殘殺了回龍灣村一戶村民,並淩辱了這戶村民的女兒,最後還將這苦命的女子帶回寨中,肆意羞辱了幾日後一刀捅死扔在了後山之中任由野狼啃食時,他就知道自己定無生還之望。
可臨死時,他還要找個墊背的,見對麵走出一個渾身俱甲的士兵,提著一杆長槍朝自己走來,他連忙擰著腦袋朝那邊城門洞口蹲成一片的土賊們喊著:
“我舉告,我舉告,那個婆娘不是我一個人搞的,還有周沙罐、王酒罐、張飯桶,他們都搞了,那家人也不都是我殺的,那個奶娃兒是陳驢摔死的,那個老太婆是楊鬼砍了腦殼,MMP的,你們一群龜兒子想讓老子死,老子死了你們也要給老子陪葬!”
站在土賊跟前的軍法官連忙記下,聽到這邊的嚎叫聲,蹲在那群俘虜中的幾個被點名的土賊連忙貓著腰朝後退,可圍住看守他們的鄉勇立馬進去拳打腳踢,沒多久就將五個鬼哭狼嚎的家夥抓了出來,那土賊見五個同夥被抓了過來,裂開嘴露出滿嘴的黃牙,朝著走到跟前的士兵哈哈大笑起來:
“來嘛,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你,你是個婆娘!”
猛然間,土賊發現走到自己麵前要結果自己的是個女兵,那女兵的身材與男兵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且看著她藏在麵甲後麵的雙眼,和她甩在鐵盔後方的長發,土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嘴裏不幹不淨地罵道:
“狗日的讓個婆娘來殺我,幹啥子,想讓老子死了都入陰門,永世不得超生嗎?你個瓜婆娘,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老子不讓你砍,換個男的來!”
女兵見他要爬起來逃,挺著長槍就朝前一刺,槍頭紮入土賊腹部,土賊摔倒在地,依舊掙紮著大喊道:
“當兵的不講仁義規矩啊,為啥子喊個婆娘來殺老子,老子不服啊,換個男的來,你們這些龜兒子男的都死絕了嗎?”
守在外圍的鄉勇們默不作聲,因為本次戰鬥中,鈴字營和招字營女兵絕對大多數都是在外圍負責巡邏防備,並沒有加入主戰場,可按照太爺的吩咐,鄉勇無論男女必須人人見血,於是留下來處置這群俘虜的鄉勇絕大多數都是女兵。
“龜兒子讓個婆娘來殺我,龜兒子以後一定下十八層地獄......”
那土賊被槍戳中,卻戳的不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躺在那裏哼哼唧唧,那女兵藏在麵甲後麵的臉色一陣發白,她原本隻是一個逃難的婦人,家裏男人死在了搖黃賊手上,她帶著公公婆婆和幼子曆盡艱辛來了內江,機緣巧合下入了鈴字營,她當勇吃餉,公公婆婆和幼子都被安排在了新建十八村,分了田,那些不願上戰場的農民就被安排起來集體耕作,不用怕勞力不足,日子越發安穩起來。
她經過了一個多月的訓練,主要練得是手中的黃氏長槍,冷兵器卻沒那麼嫻熟,見一下子沒戳死這個土賊,回去一定會被鈴鐺將軍數落,她情急之下取下背後掛著的長槍,熟練地摸出腰間插著的五連發彈丸押進彈倉,一拉槍栓,一枚黃橙橙的子彈被推入槍膛之中,然後對準那土賊的腦殼一扣扳機,砰的一聲,土賊的腦瓜就多了個窟窿。
“嘚吧嘚吧!”
聽到槍聲,三匹川馬從行刑隊裏躍出,鈴鐺帶著兩個親衛過來,皺著眉看向已取出子彈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彈殼,背上長槍的女兵,一鞭子就抽在了女兵的鐵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