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曆2020年,仲春,一個平常的早晨。
華氏國南部一座普通四線小城市,西虹市,經曆一夜大雨摧殘,天空重新綻放一縷陽光。
西虹市新舊兩片城區被大雨清洗後,煥然一新,連帶著空中飄蕩的空氣也清新起來。
在新舊城區接壤地段,有一個不顯眼的老街社區,叫小塘社區。小區建於二十年前,是西虹市最早的幾個社區之一,小區裏全是三五層高,用舊磚瓦混泥土澆蓋的屋子。
和其他老街小區一樣,老街兩邊開著琳琅滿目的商鋪,諸如服裝店,小菜鋪子,水果攤,電動車維修店……
因為小區的房子比較舊,房租便宜,又離城市商業中心比較近,交通方便,所以這裏住著不少在城市底層謀生的人。
倒也頗為熱鬧繁華。
此時,大雨剛過,老街的水泥路被雨水衝刷的濕漉漉,許多地方由於地下水管不通,積著一層厚厚的渾濁雨水。
老街兩邊,高大的綠化芒果樹枝葉,被下了一夜的雨水壓彎了腰,雨滴滴滴答答地從樹上掉落。
早上六點,老街的包子鋪,售賣早餐的快餐店,早已營業。
趕著上班的人,三三兩兩駐足在包子鋪前,圍成一圈,等待老板將熱騰騰的第一頓早餐,新鮮的豆漿和包子饅頭等打包好,然後掃碼帶走。
距老街百米開外,寬敞筆直的朝陽大道橫穿市中心,將新舊兩片城區劃分的涇渭分明的。
此時,朝陽大道上車水馬龍,小轎車、電動公交車、還有小電瓶車,在車道絡繹不絕向前行進。此起彼伏的車輛喇叭聲,合成一首刺耳的交響樂,穿透老街,飄進了老街中一間略顯老舊的民宅。
民宅麵積約莫二十平米,是個小單間。
小單間的地麵鋪著的是十幾年流行的青白相間的方形花紋瓷磚。這種青白相間的老舊方形瓷磚,由於易打滑且起時間久了會拱起等缺點,如今早已不被人使用。
老舊民宅的小單間布置很簡單。
一張單人床,一個廉價折疊衣櫃,一張擺著水壺和雜物的方桌。
方桌前還有一把歪歪斜斜,掛著一堆衣服的靠背椅。
房間地麵,散落著幾團粘著某種不明液體的抽紙,不知道是沒有被精準扔進垃圾桶,還是怎麼的,正躺在床邊,和臭襪子和髒鞋,構成一副抽象畫。
整個房間淩亂,一看就是典型的直男屌絲宿舍。
此時,在靠牆的單人床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清瘦男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的正舒服。
叮叮鈴!
叮鈴鈴!
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刺耳的鬧鍾鈴聲。
清瘦男子半睡半醒中,伸出一隻手,把床頭的手機鬧鈴劃掉,然後用一絲迷糊的意識告訴自己再睡十分鍾,就十分鍾!
呼!
一秒不到,清瘦男子再次進入夢鄉。
等第二次醒來,清瘦男子一看時間,已是七點零二分了!
“媽的,要遲到了!”
“遲到可是要扣工資的,這還得了。”
隻見,清瘦男子從床上猛地驚醒,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拿起臉盆牙刷衝入洗手間。五分鍾後,那清瘦男子拎起桌上的手機和錢包,奪門而出。
這個外形清瘦,帶著濃重黑眼圈的男子,名叫李見,今年28歲,身高175cm,是西虹市仙山縣人。
從宿舍雜亂的程度可知,這是一個多年單身狗。
要說五官顏值,這個叫李見的男子其實長的還不錯,棱角分明,如刀刻斧鑿,可惜年紀輕輕,身子骨發虛,不但清瘦,皮膚蠟黃,還頂著濃重黑眼圈和雜亂頭發,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李見畢業於西虹市一所三流大學,西虹市大學!
他學的是廣告設計專業,這個專業和他的大學一樣,屬於三四流水平,也就在閔省有人知道。
畢業後,李見幾經輾轉,換過幾份不太滿意的工作,如今在西虹市XC區一家叫字節抖動的新媒體廣告公司上班。主要從事短視頻廣告等後期處理的技術活,偶爾也幫公司拉拉業務。
由於性格沉默寡言,不愛說話,李見在公司人緣一般,屬於那種經常被人淡忘的人群。
剛進字節抖動公司時,李見技術水平很一般,由於前幾份工作沒有從事本職專業工作,所以大學學的那點東西,早就忘掉,一度差點就被公司開除。
好在李見有自知之明,後天奮起直追,虛心向同事請教,重新翻起大學時差點被扔掉的書本研究技術,加上平時上班任勞任怨,低聲下氣,老板和上司說一,他從來不敢說二。
公司人事經理,也就是那個更年期的中年老女人,大概覺得,很難再用不到五千的工資招到這麼一個任勞任怨的年輕人,李見這才在公司苟下來,漸漸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