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後,藍白從玖間房的客棧內醒來,全身酸痛,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卻有真實的夢,是夢嗎?當然是夢,不可置否,可自己昨天怎麼回來的呐?一定是複木兮的酒有問題。
他拖著還有些疲乏的身軀來到了洗漱間,發現自己鏡子裏的臉一邊大一邊小,大的一側上還有個清晰的紅手印,再看自己的左手也有些不對勁,輕握拳頭,腫脹帶著疼痛繃緊著手背。
藍白用冷水衝了下臉,用手擦掉鏡子上的水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努力的回憶著他所謂的夢。
所有的一幕一幕太清晰,從他遇見複木兮再到上山,那棟石頭房子,然後喝酒,複木兮摔碎了酒壺,緊接著就是金碧輝煌的半山宮殿,他們的對話,複木兮還打了他的臉和手......,再然後他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想到這裏,他急忙回到房間內翻找昨天穿的衣服,衣帽間裏沒有,他又來到了會客室,發現衣服褲子被人放在了軟榻上。他緊忙翻找帽衫的衣兜,隻發現手機在裏麵,又翻了下牛仔褲的褲兜,還是啥也沒有。
那顆綠寶石沒了,是被複木兮拿回去了嗎?他都拿出來鋪路了,還拿回去有什麼用呐?這麼摳門,一塊破石頭,就是真值點錢,那也不至於啊,衣帽間裏的那些值錢的表和衣服都還在,他不在乎錢,他比二馬都有錢。藍白翻來覆去的琢磨著。
假如一切都是真的的話......,藍白做了個最大膽的假設,他想把最不可能的發生的排除掉,然後再想可能的存在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想到這裏他緊忙穿上衣褲,打開手機,一看手機還剩百分之三十的電量,還是能夠用小半天的。叫了滴滴車,很快就有司機接了單,3分鍾後到達。
藍白戴上口罩急衝衝的下了樓,小跑的到了玖間房的大門口,一路上碰見幾個服務員和他打招呼,他也沒回應。
“師傅,去醫院。”還沒等司機和他確認行程單,藍白搶先說道。
“您定位的不是束河古鎮的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嗎?”
“麗江哪家醫院最好?”藍白從後排往前探著頭問道。
“那就是麗江人民醫院了。”
“就去那。”
司機半扭著頭看著藍白回道:“不過你得改下行程地址,還有你看,我這去完回來也不一定能拉到活,你是不是.....”
滴滴車裏裝有帶錄音和錄像攝像頭,司機言外之意是想加點錢,但不敢明說,怕投訴留有證據,藍白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趕忙做了個OK的手勢。
“三重空間,三重世界,混亂世界,平和世界,超凡世界,你能記起前生和後世的記憶......。”一路上藍白腦子裏反反複複的想著複木兮的話。
藍白時不時通過後擋風玻璃觀察後麵的車輛,看其中是否有可疑的,他怕黑胖和雞樅再像昨天一樣跟著他。
其實複木兮早已叮囑完了,他料到藍白肯定會去醫院做檢查,就沒讓黑胖他兩跟著,他想讓藍白自己入甕,他深知藍白星座屬驢,是牽著不走,趕著倒退的主。
“你的生命很快就結束了,你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一切便知。”又想到此,藍白心裏屬實有些不安,自古誰人不怕死呐,何況他事事無成,遺憾太多,真就這樣草草了卻一生了,實屬不甘心。
正是藍白清楚的記得複木兮的這番話,他才急衝衝的想來醫院驗證一下,驗證他一切都是真的的假設是不存在的。但不管真的是被複木兮在酒裏下了什麼藥給蠱惑了產生了幻覺,還是自己做了個夢,都必須去檢查一下,否則總覺得哪裏別扭。這跟有些人經常做到不好的夢,然後還找大師破解一下是一個道理,否則自己會心有不安。說白了就是自我的心理暗示,不好的暗示,別扭的暗示。
他下車後,司機也下了車,從兜裏拿出個二維碼的牌子,一看就知道經常幹這種加價的事,對方收了藍白一百塊錢。十多公裏的路程,加價一百,盡管這樣,藍白也沒去理論,司機很滿意這位遊客的態度,不用自己使出本地人行走江湖的殺手鐧,說了聲謝謝,一腳油門不見了,去找尋第二個獵物了。這也是為了生計,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為了下一代更好的活著,隻是手段偏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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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白在醫院從心外、腦外、泌尿、神經、骨外.....從頭到腳,從裏到外,不留死角做了全身檢查,他到哪個科室,就和大夫說哪裏不舒服,盡可能說的嚴重一點,否則人家不給你開檢查單和化驗單啥的。就這樣,藍白檢查、交費、排隊拍片......忙活了兩三個小時,餓的前心貼後背,還好這地方醫院人不是特別多,要是在二線以上的大城市醫院,這些做完別說一天,兩三天能搞得定就不錯了,熱門的診室你還得拖關係找人。
藍白陸續在自助打印結果單的機器那打印了化驗結果,又取了各部位的CT和彩超的片子,有的化驗結果他自己就能看出來有沒有問題,就不用去找大夫問了,但是CT片子他自己可不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