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嗤笑,“五王爺武功盡失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早幾年就知道,就算給你鬆綁,你也跑不掉。”
青翎到不介意自己的苦處被人戳,他淡笑:“那謝了,這樣舒服極了。”
“你倒是位有趣的人,即使被綁架了也沒有露出半分擔心焦急害怕的情緒。”
青翎道:“第一,我相信我暫時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你們不會傷害我,第二,我想二哥他很快就會帶人來收山,所以我也不急。”
壯漢在一旁聽了冷冷一哼,青翎見除了老二的其他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帶著一臉敵意地看著他,不由笑了:“諸位,你們放心,我和二哥的關係還是極好的,我想區區黃金千兩,肯定不在話下,你們甚至可以以我為要挾,再多要個幾倍,不過嘛,一切都有個適可而止,太多了的話,二哥也會覺得自己被挑釁了,到時候若真的放你們出關不進行追捕,他肯定會覺得自己咽不下去這口氣。”
陳義峰冷笑:“那你覺得,我們應該要多少錢合適?”
青翎頓了下,笑道:“我想黃金千兩,白銀千兩,應該不是個問題。”
四下一陣抽氣,他們不由地目光對著青翎打轉,似在分辨他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青翎咳嗽一聲,先是道:“我想問陳將軍一句話,你們到底是想要錢還是要秘錄?”
陳義峰愣住,雙眼狠瞪著他:“錢。”
青翎點頭:“那就好辦了,陳將軍,你這裏可有紙筆?帶我修書一封,二哥隻當會送真金白銀上來,到時候還請陳將軍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信守承諾,放我下山。”
陳義峰譏笑三聲:“原來大名鼎鼎的青翎王爺,竟然也是個怕死之人!”
青翎搖頭:“人人都怕死,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咱們不是彼此彼此嗎?”
“你說什麼!”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呢,平陽侯駕鶴西去,陳將軍為什麼要帶著部下投奔慶山候,難道是忍辱負重,隻為了要給平陽侯報仇嗎?”
“……”
“可惜呢,光憑你們的話應該什麼都做不了吧,現在的東瀾,慶山候可謂一人專政,你們要報仇,希望可就太渺茫了。”
“……是又怎麼樣?”
青翎更加從容淡定:“陳將軍,平陽侯的為人咱們都清楚,你憑良心說,你這個主子怎麼樣?”
陳義峰哽咽了一下:“好。”
“對,非常好的一個人,心懷天下,有勇有謀,善待屬下,忠義兩全,青翎對他敬仰三分不足。”青翎停頓了一下道,“我相信,在東瀾,一定還有很多平陽侯的舊部吧,他們對平陽侯都是忠心耿耿,你為什麼不聯合他們一起,將慶山候趕下台呢?”
陳義峰皺眉不語,他身旁的二弟已經開口道:“談何容易,慶山候為人奸詐狡猾,又極其會籠絡人心,現在的東瀾已經幾乎成了他的天下,皇帝隻是一個擺設,那些公然反對慶山候,或是對慶山候有一點不敬的人,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抄家滅族,現在東瀾內部人心惶惶,沒有個人領頭,力量都是分散的,想要聚集起來,談何容易?”
青翎點頭:“原來如此。”
其實東瀾這般情形他也早就猜到了,他手底下的人也都向他報道過。
陳義峰不耐煩道:“你跟他講那麼多幹什麼,誰身上有紙幣,快點摸出來讓他寫!”
眾人麵麵相覷,這誰能帶上紙幣刺殺啊?
老幺殘忍道:“大哥,紙幣沒有,就讓他寫血書唄!”
陳義峰看著青翎,點了點頭:“這主意不錯。”
不能讓他缺胳膊斷腿,讓他放點血總可以吧?
青翎卻在此時開口道:“如果我告訴諸位有一個人能幫助你們除掉慶山候,諸位可願拚上命一試?”
“呸!你吹吧你,你以為你是乾國五王爺了不起啊,你在東瀾算個球啊,你還想幹預東瀾內政,我告訴你,在東瀾,慶山候隨便就能弄死你。”
老二掃了老幺一眼,對他如此稱讚慶山候的能力看起來是極其不爽的,老幺自知口誤,連忙閉口立到一遍。
陳義峰知道自家幺弟話說的不中聽,但都是實話,可此時他卻鬼使神差一般問青翎道:“誰?”
青翎雙眸深不可測,他優雅地牽起一個微笑:“安慶太子。”
“什——!”
砰——!
“青翎!”
梨爻從天而降,一道氣體甩出,那幾個還圍著青翎的壯漢全都像紙片一樣飛了出去。
青翎發愣地看著那個一臉著急地向自己跑來的女子,鎏金雙目,仿佛穿越了前世今生。
“青翎,你沒事吧?”
“……”
“混賬!誰打的你!?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青翎!青翎!”
“……梨爻,怎麼是你?”
梨爻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怎麼是我?”
青翎不由分說地將人攬進懷裏,抱著她的身體,將頭抵在她的瘦削的肩上:“梨爻……梨爻……”
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為什麼他總覺得狐狸已經救他於生死不是一回兩回了。
這隻狐狸……青翎死死地收緊了兩條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