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逼供（二）
終於證實了這個人模狗樣的老頭就是貨真價實的月老，梨爻雖然還是板起個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但是仔細注意還是能看出各種微妙。
梨兮充分已經發揮了他的作用，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邊。
梨爻坐在凳子上，雙眉緊皺，雙手環胸，又不說話，讓月老著實緊張汗虛了一陣子。
“……那個，狐狸啊，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啊？”
狐狸還是默不作聲，月老觀察她的麵色心想著這死孩子是不是想問的東西太多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於是開口道：“要不你還沒想到問什麼話，讓我先問幾個問題唄？”
狐狸沉默，竟是點了點頭，說：“你問吧，我不一定能回答你就是了。”
月老嘴角略微抽搐，不過此時的梨爻和剛開始的瘋婆子形象相比倒是進化了好大一步，他也不糾結了，直接清嗓子問道：“那個……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們明明喝了摻了索魂香的酒，為什麼神智還能清醒過來？”
狐狸笑笑，一手指著域靈和梨兮道：“他們兩個可都是沒有魂魄之物，你不知道嗎？”
看著月老目瞪口呆的表情，梨爻笑的更歡，“梨兮第一杯酒下肚就知道這酒裏有問題，於是就暗地裏向我們傳了信息，域靈那小子演技不太好，我就幹脆讓他撞暈，於是後來我就和梨兮演了一出戲，意圖自然是揪出你們這兩個背後黑手。”
月老汗顏：“……我還以為……”
“以為我們都醉得一塌糊塗刻意任你隨意擺布了？”
“……是啊是啊……不，不是不是……嘿嘿，那什麼，狐狸，真當是士別三日乃刮目相看啊，狐狸你變聰明很多啊哈哈。”
梨爻皺眉：“什麼士別三日？說的我好像和你認識一樣……”
月老睜大一隻眼睛：“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啊？”
梨爻微微垂頭瞥了他一眼：“我應該認識你嗎？”
月老被噎的差點心髒病發，他一臉哀痛地控訴道：“哎喲，你個沒良心的啊，你竟然把我忘了！你難道忘了當年我幫你當了多少禍嗎？真是的，白眼狼，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現在還把我捆綁在地上，哎喲我的老天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停停停停停……你說我認識你？”
梨爻被他嚎的一個頭兩個大，趕忙逞自己腦袋抓住了什麼的時候停下來詢問。
月老點點頭：“是啊，是這樣沒錯，咱們可是老相識了。”
狐狸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她踢開凳子，蹲在月老麵前，盯了他半晌，笑出聲道：“老頭，你思緒紊亂了吧，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夠結實到天上的神仙呐，再說了，咱家得道飛升的也就隻有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一個人，我怎麼會認識你？你在看玩笑吧？”
月老才覺得她在開玩笑，不可思議道：“思緒混亂的人是你吧，梨兮確實比你早成仙一百年，可是你後來也得道飛升做了上仙，這些你都忘了？”
狐狸眨了眨眼睛，看著不像說謊的月老，突然伸出手指著自己：“我？神仙？”
月老點頭：“是的，就是你，這怎麼回事啊，你還能把這是搞忘不成？”
狐狸還是不敢相信，再次問道：“我做過神仙？”
“是啊是啊，要說幾次你才會信啊，梨爻你到底怎麼了，這也才一千年而已嘛，你就忘得差不多了？”
狐狸方向手指，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過神仙，因為，因為她的記憶裏可從來沒有這麼一段，她做過神仙，開什麼玩笑，她如果真做過神仙，為什麼醒來的時候會在祁華山，為什麼那個時候的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唯獨隻記得自己的名字。
她是神仙，那又是為何被趕下凡的，為什麼，因為什麼？
“哎，說起來也是感歎啊，當年若不是你和九卿星君那件事，你現在肯定還在天庭上優哉遊哉地做你的狐仙吧，老頭我就能是不是喝到你釀的酒了，這麼多年再也沒有人找老頭我喝酒下棋，老頭我可是孤單寂寥的緊啊，嗚嗚嗚，狐狸，狐狸，哎，我說你是時候跟陛下認個錯算了怎麼樣？陛下宅心仁厚，一定能寬恕你，讓你重返天庭的，隻要你一心悔改，這麼多年的懲罰也夠了。”
月老喋喋不休，梨爻的思緒更加混沌不堪，她張了張唇，眼前已經有些模糊，這些話衝擊著她的大腦，衝擊著她的全身，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繭而出，她甚至已經看到了許多片段正在一閃而過。
一個激靈，梨爻眼前一黑，她猛地抓住月老的肩膀，表情比起凝重更是有些猙獰。
月老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一時間都不敢說話了，梨爻卻突然睜開眼，兩人離得很近，月老甚至能清楚地看見梨爻一隻眼睛裏的紅蓮正在若隱若現，這一次是真的看得清清楚楚，月老連忙大叫一聲：“梨爻！”
梨爻一震，那朵紅蓮迅速地消散下去，梨爻的目光也漸漸清明，月老鬆了口氣，看梨爻還有些呆滯的樣子，又叫了聲：“梨爻！”
梨爻回過神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毫不猶豫一拳就揮了過去，月老一聲慘叫，這次不止嘴歪了他清楚地感覺到牙齒也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