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梨爻看到自家弟弟的包公臉,不由笑的更大聲以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其實她剛才私底下已經給梨兮遞過顏色,怎麼這孩子就不知道配合她呢。
域靈也不知是被這兩兄妹中的誰逗笑了,氣氛一時緩和了下來,梨爻鬆了口氣,心道:臥薪嚐膽,人在做天在看!等著吧,她總會把今天的屈辱十倍地討回來!哼!
接下來,梨爻就圍著梨兮問了一長串問題,梨兮賴著性子一一回答,不管怎麼說,她們現在可以說是彼此唯一的親人,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梨兮之於梨爻,梨爻之於梨兮,那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即使看對方不順眼,但是對方眼睛裏真情實意的關心怎麼可能忽略掉呢。
兩廂談話正熱火朝天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叩響,在這寧靜的夜裏顯得異常清晰震耳。
梨爻又是一口氣提了上來,她靜默,屋內另外兩隻幽靈也跟著靜默,一時隻能聽到梨爻微重的呼吸聲。
“誰?”
“……是我。”
清潤的嗓音,梨爻愣了,竟然是青翎,這,這青翎這個時候來是做什麼,梨爻抬頭往窗外,果不其然,月亮還當空照,她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梨爻?”
叩門聲再一次響起,梨兮對著梨爻使了個眼色,梨爻一震竟然反射性地立刻擺手搖頭,梨兮撓頭,輕聲道:“要不我出去看看?”
梨爻一瞪眼,用手勢比劃警告他不準動,她自己硬著頭皮穿鞋下床。
開門前還示意房內的兩個其他生物藏好,因為她並不清楚青翎到底看不看得見,雖然說不太可能,但是隻要一想到隻有青翎能聽得懂自己說話她就心裏有沒底了,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難保青翎就是那麼個奇人呢?
要是讓青翎發現自己三更半夜房裏還有兩個大男人,那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以心換心,梨爻清楚的知道,要是她在三更半夜看到青翎房裏又兩個女人,那一定會氣的心痛發狂。
終於看到房內空無一人,梨爻鬆了口氣將門閂拉開,將門打開,看著披星戴月,一身清華的人,梨爻又是愣了少許。
青翎向來平靜的麵容上帶上點急切,看到梨爻完完整整地從房間裏走出來,他才鬆開緊蹙的眉頭。
“青翎?”梨爻拖上了長長的鼻音,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迷糊,意圖表示自己才剛剛睡醒,“你怎麼會在這兒?”
青翎靜靜地看著她,突然伸出手將她臉上調皮的黑發輕輕撫在耳後,梨爻不可抑製地紅了耳廓,她抬起頭,眼中波光一片。
“我聽到你在說話。”
適才還醺醺然的某狐立刻僵在原地,她抖著下唇,好半天才胡編亂造擠出話來:“……啊?有嗎?”
“有。”
“我……我不知道啊。”
“恩,今天事情有點多,我就帶回了些公務回臥房處理,剛才就聽到你的房間裏發出聲音。”
“……”這該死的公務,等著,狐奶奶一把火燒了你!
“那個……青翎,你聽到我說啥了啊?”
“……一牆之隔,我也聽得不是很清楚。”
梨爻鬆了口氣,聽青翎這話,他是隻聽到了自己說的話,沒有聽到梨兮和域的,這樣就好辦了,梨爻腦中轉了個圈,想說自己是說夢話的時候,青翎突然輕輕出聲:“……梨兮?”
梨爻的背脊瞬間繃直,雙眼瞪圓。
青翎突然笑了,笑的梨爻頭皮發麻,“恩,梨兮是誰?你叫這個名字叫了很多遍。”
梨爻真想甩自己一個耳刮子,她怎麼就忘了,當初是自己堅持要睡在青翎隔壁的,而且青翎經常挑燈到淩晨深夜,自己則是吃了晚飯就蒙頭大睡,剛才還敢那麼招搖的大吵大鬧,不把青翎引過來都怪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於是那晚上後半夜,梨爻都在絞盡腦汁手忙腳亂地跟青翎解釋那個梨兮不是別人,隻是自己的弟弟,然後再三保證以後有機會一定跟把人帶到青翎麵前來跟他認識認識。
關上門回到屋裏,梨爻真是覺得好久都沒有這麼累過,她哀呼一聲躺在床上,四平八仰,兩隻眼正對著帳子頂部,才兩息,立刻又要尖叫出聲。
費了好大的力,梨爻才憋了回去,壓低聲音,對著那兩個像僵屍一樣掛在床帳頂部的兩人罵道:“你們要嚇死我啊!”
梨兮和她麵對麵開口:“噓,那人還沒走遠哦。”
梨爻立刻噤聲了,凝神屏息,不敢再說一句話,一直到雞叫打鳴了,她才頂著兩個青黑的眼圈從床上爬起來,這下再也不敢多呆,帶著兩個倒黴東西貓著身體出了門。
在經過青翎房間的時候差點都爬了過去,好不容易出了府門,梨爻望著早晨空曠的大街,終於淚流滿麵的想要迎風狂奔。
她卻不知道自己從城南別院裏帶了個尾巴出來。
梨爻整個人都悠閑了,她先是優哉遊哉地去街邊趕早吃了碗豆漿油條,又去買了碗豆花解饞,直到街上的行人都多了起來,她才慢慢地往僻靜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