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
林檀原本慵懶側躺在椅子上的姿勢,變為了正襟危坐。
她沒想到,自己讓田岩代勞去迎接主的神諭。
田岩真的帶回來了一個如此勁爆的消息。
也難怪田岩要單獨找上她。
畢竟除了自己和他。
教團的其他人,恐怕都已經不能信任了。
畢竟黑悼會在淮海市深耕了接近二十年。
誰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在某一處下了一枚閑棋。
然後這枚閑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會化作一柄捅向後心的致命利刃。
隻有最初接過教團責任的林檀和田岩,才沒有理由背叛他們自己。
“主恐怕是在考驗我們,看看我們究竟有沒有作為主的代言人的器量。”田岩沉聲道。
“不要試探主,而且主的意思一直都很明確。”
麵對壞枝,要用斧頭砍下,烈火燒盡。
那團烈火此時正在林檀的眼中熊熊燃燒。
因為她,正是主手中的那柄利斧。
“下發命令吧,讓名單上的人全部集合。”
林檀拿起桌子上的筆,最終將書寫好的名單交給了田岩。
這是她懷疑的對象,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出賣了原欲教。
天空一直由昏黃變為漆黑,教團的門外傳來了叩門聲。
穿著教袍的身影匆匆趕到了教團的集結地。
他們看了看彼此,都是一副驚駭的樣子。
秘密集會,而且還是隻有他們幾個人。
幾人的心中,已經開始生出不好的預感了。
“不用看了,隻有你們幾個人,進來吧。”
在幾乎不可見的黑暗深處,傳來了林檀的聲音。
有人下意識地退縮一步,正好撞上了身後不知道從哪裏逼過來的田岩,立刻嚇得往前趕了進去。
燈驟然點亮,幾人這才發現房屋內的布置好像有些不對。
原本的幾扇窗戶都被人為封死了,變成了一道密閉空間。
一張巨大的桌子,橫亙在了林檀和眾人之間。
就好像,審訊室一樣。
種種不妙的猜想,開始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比如林檀要卸磨殺驢了,不準備履行給他們利益的諾言。
亦或者教團的錢不夠用了,要借此威脅他們交出財產。
更誇張的已經聯想到他們都是上好的血祭品。
原欲教最初將他們招過來根本不是什麼招攬信徒,而是在培養祭品。
“你知道這次叫你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林檀開口道。
聞言,幾人都是麵麵相覷。
他們能夠總結出的共同點隻有。
他們都是富商,給原欲教提供了一筆不菲的讚助。
並且都是原欲教中小有權力的中層人物。
“既然不知道的話,我就明說了,我們中出了叛徒。”
林檀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猛然壓低了下去。
她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的臉。
震驚,疑慮,不安,害怕等情緒一一閃過。
都是再自然不過的情緒。
“你,你們不能殺我們,怎麼可以因為可能有內鬼就殺我們,原欲教可是靠我們的錢才起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