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0啊,成年了。”周亦也鬆了口氣,“那還行,至少你不犯法了。”
江敘:“?”
“你?什麼?你回憶回憶從昨晚開始自己都是些什麼行為?你好好琢磨琢磨,我你錯了?”
江敘:“……”
“你煩死了,閉嘴。”
……
下午的戲在一所私立高中裏麵拍,溫思遇有幸看到了站在教室裏,穿著高中校服扮成少年樣的江敘。
中國的學生校服基本全部都走質樸路線,清一色的運動款,白色運動服,深色收口運動褲,肥肥大大的一套掛在身上,胖瘦頓時隱了一半。
學生時代有一句話不是,穿上校服還能好看的人,那才算是真的好看,就跟剃了板寸還帥的男人才是真的帥是一個道理。
江敘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方圓十裏以內的雌性工作人員的表情幾乎都沸騰了。
剛下了課就瘋狂馬不停蹄跑過來遠遠圍觀的女高中生們也沸騰了。
無論出於什麼年齡,女人對於學長,總是有著一種異樣的執念與情懷的。
尤其是,這個學長,他穿著校服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
包括他那已經入戲了的幹淨眼神,稚嫩笑容,站在那裏就是一個完美的像是從青春校園裏走出來的校草哥哥。
……
這場戲裏,蘇諾和陸湛都與之前的形象有著一個極大的反差。
學生時代的陸湛脾氣火爆,一點就著,典型的禍精,最讓老師頭疼的那一類學生。
成為警察後,他的棱角經過打磨,一身逆骨收斂,整個人變得像是燃燒在冰層下的靜炎,熾熱也冷靜。
而蘇諾,他在作為複仇者的時候已經接近精神崩潰。做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他一邊恐懼,一邊屠殺,一邊懺悔,一邊享受著複仇的快感,他希望能夠得到救贖,卻又覺得自己無法被原諒。
但穿著高中校服的他,是幹淨純粹的。
他的笑容永遠溫和,他的眼神永遠包容。
就是這樣的兩個從頭到尾都迥然不同的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無論彼此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沒認出,隻是這個人此時此刻應該在片場才對,怎麼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溫思遇發呆的功夫,男人已經朝她走過來了。
江敘走到她麵前,一手扶在姑娘行李箱的拉杆上,略微俯身看著她,口罩後聲音有點悶悶的:“溫助理,好巧。”
這下溫思遇能確定是他了。
姑娘張張嘴,又眨眨眼,一臉驚訝的樣子很是可愛:“江老師?”
江敘抬了抬帽簷,一雙熟悉的眼從陰影中露出來,溫思遇看見了,趕緊按著帽簷“啪”一聲扣回去了。
江敘:“……”
姑娘按著他的帽簷,四下張望了一圈,壓低了聲音有點緊張地:“您別掀帽子啊,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男人喉間溢出一點笑,聽起來很是愉悅,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些啥。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從露出的一丁點視野裏看著她白裙子下一雙筆直的腿,突然想起一個月前,也是這雙腿,蛇一樣纏在他的腰上,觸感細膩。
江敘再開口時,聲音有點啞:“你先把手放下。”
溫思遇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拿開還按在他帽子上的手,有點無措的道歉。
男人抬起頭來看著她,眸光一點暗沉。
姑娘心下一慌,反思了一下覺得剛剛自己確實是有點失禮了。
——殊不知更失禮的事情她早就幹過了。
她道歉,江敘沒接話,沉沉的看了她片刻,視線瞥開,落在他手邊行李上:“回家?”
溫思遇點點頭,這才想起來問:“江老師怎麼在這兒,劇組放假了?”
江敘安靜了片刻,然後嗯了一聲,低低開口:“劇組放假,他們都回家了。”
溫思遇眨眨眼:“江老師不回家嗎?”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溫思遇後悔問了。
江敘似乎是僵了一下,然後很慢的放鬆下來:“哪個家?”他淡淡的笑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有那麼一絲不易差距的落寞,“有家人的地方才能叫做家,我很多年沒回過家了。”
他一句話的輕描淡寫,姑娘聽著卻是難過極了。
心裏麵酸澀澀的,這麼完美優秀的一個男人,原來心裏也有脆弱的一麵。
更何況,這個話頭還是被她挑起來的。
溫思遇嘴巴張了又閉,想點什麼,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合適,什麼也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