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整個人都不太對。
她不安的看著他:“江老師,你要不要去醫院。”
“不去。”他啞著嗓子淡淡道,“吃片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
溫思遇從藥箱裏翻出退燒藥和消炎藥來,扣了兩片在手心裏,又端了水過去,湊到他嘴邊。
江敘沉默的看著,很想“你喂我。”
最終還是作罷,接過藥吞下去,喝了口水。
水有點燙,他皺著眉想要舉開,動作到一半,就看見姑娘嚴肅的看著他。
男人故意可憐巴巴:“燙。”
“燙一點發汗,這杯都喝掉。”溫思遇已經摸清了他的套路完全不為所動,語氣不容置喙非常嚴肅。
江敘見沒得商量,水杯又湊回麵前喝掉了。
他喝水的功夫,溫思遇打了盆水回來,裏麵浸著兩塊毛巾。
她擰幹其中一條,蓋在他額頭上,男人捧著水杯半倚在窗口喝的艱難又痛苦,頭上還敷著一塊白毛巾,安靜的看著她,虛弱的樣子看起來又乖又無害。
姑娘正彎著腰垂頭去擰另外一條毛巾,袖子卷起來,露出一段嫩白的手臂,長睫垂著,看起來毛絨絨的。
江敘原本就幹的發疼的嗓子更難受了,“我想脫衣服。”
嘴巴裏講出來的話一點都不無害。
溫思遇一口口水差點噎著,大眼睛瞪著他。
“衣服很厚。”他睫毛顫著,安靜的,“這樣很難受。”
溫思遇懷疑他這個燒發的是不是把什麼東西也一起燒掉了。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我還在這。”
“你還在這為什麼就不可以。”
“因為我是女孩子。”
江敘覺得他現在的行為幼稚的可笑。
但是他並不想阻止自己。
今《再不回頭》殺青,他以發燒為由推掉了晚上的慶功宴。
前一最後一場在雨裏的戲,江敘拍了一晚上,淋了不知道幾個時的雨,ng了七次。
原因全在,他下午的時候刷到的那條微博。
白襯衫的少年輕柔摸著少女發頂,一張張眼神裏全是寵溺。
那樣青澀美好的,般配的兩個人。
江敘心態炸了。
快三十歲的男人,腦子裏全是蒼白的衝動,唯一的念頭就是去找她。
想去找她。
想去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想聽她親口,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寂靜的昏暗的房間裏,江敘突然沉默,半晌,他斂睫,重新問回了最開始的問題:“你有喜歡的人了嗎,微博上的那個校草?你喜歡他?”
溫思遇誒了一聲,連忙否認:“沒有的,我沒有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他慢慢重複了一遍,頓了頓,又問,“那你喜歡我嗎?”
溫思遇怔住,不出話來。
“喜歡嗎?”
空氣很安靜,男人的氣息有點燙,聲音有點啞,眼眸暗沉沉的。
等了片刻,他笑了。
“你喜歡我。”他舔舔幹裂的唇瓣。
“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我為什麼不可以脫衣服?”
她聽見他。
“我不光想脫衣服,我還想親你。”